“如果你能解決這邊的危機,我們當然會對須彌座增派支援。”
穀掙san“好。”上杉越睜眼時,熾熱如熔岩的黃金瞳燃燒,元素如旋渦吸入他的體內。
炮擊忽然停下了,上杉越耳邊接踵不斷的爆炸聲消失。
昂熱愣了愣,回頭看,“怎麼回事,我還沒有給信號,曼斯為什麼停下炮擊?”
“報告校長,這是路明非要求的,他的救生艇已經駛過去了!”駕駛員大吼。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那小小的救生艇。
繪梨衣拍拍手,烏雲竟裂開一角,金色的陽光籠罩他們,像是聖光。
暴風雨中,隻有那裡平靜無波。
上杉越看著被鍍上一層金光的繪梨衣,覺得那是聖母瑪利亞降臨,前來寬恕世間的罪惡。
每個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沒辦法,那束陽光太顯眼了,連屍守群也朝那束光聚集,像是趨光的飛蛾。
小艇被屍守圍住,但路明非和繪梨衣的臉上都沒有驚慌,駕駛員楞在了原地,瞪大眼睛呆呆地朝著這裡遊過來的怪物,他的手在顫抖,麵部肌肉僵硬。
“彆擔心,很快就結束了。”路明非輕聲安慰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海麵的六個方位射擊,子彈擊中的地方凝結出極寒的冰花,一道透明如水晶的冰牆蔓延,屍守如標本被凍結其中。
屍守的皮膚是枯黑色,乾枯的鱗片沒有光澤,尖銳的牙齒如荊棘般排列。
繪梨衣和路明非並排站著,和冰牆中醜惡的怪物六目相對。
繪梨衣伸手按向冰牆,一切都平靜了,冰牆冒出白色的寒氣,接著冰層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那些屍守被冰封在海水裡。
但一頭巨大的龍形屍守掙脫了束縛,冰麵上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下一刻它破冰而出,從冰麵躍向天空,像是一頭藍鯨跳水而出,冰結的碎片反射陽光,瑩瑩生輝。
它發出悠長的歎息,骨質嶙峋的脊背上立著石鐘乳似的骨刺,在生前,它是一頭有爵位的尊貴者,萬人膜拜,哪怕死後,你也能感受到它的偉岸和威壓。
路明非舉起了手中的刀,烏雲再次籠罩了他的頭頂。
其實他也不清楚這到底是“雷返”還是彆的什麼,一開始他在葦名城的一本古畫上了解到名為“雷返”的秘訣,後來在與葦名弦一郎的決鬥中,天地變化,金色的暴雷如神槍般射來。
他忽而領悟了“雷返”的秘訣,將那雷光引為己用,後來他又數次遇過能召雷的敵人,在一次次的“雷返”中,他仿佛也觸摸到了那道摸不著的門。
他閉上眼,黑暗中有四種顏色的光點在跳躍。
那是元素,是的,這應該就是教科書上寫的四大元素,至於精神元素,它遊曆在四大元素之外,另成一體。
這些元素雜亂無序,雲層中出現了元素的亂流,所以才掀起了雷暴雨。
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能和這些小家夥們交流,一種什麼東西被連接上的感覺從精神深處傳來。
“以王的意誌,你將無所不能”
模糊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很遠很遠,仿佛在世界的儘頭,路明非聽到的隻是一陣風。
他感覺到了元素的回應,黑雲烏壓壓地降下來,光在雲層中跳躍,雨停了,但刮起了劇烈的風。
所有人都看著路明非,他高舉著刀,雲層中好似有雷光鑄成的龍在翻滾。
驚雷劈下,璀璨的電光彙聚在刀鋒之上,那是一束連接了天與地的暴雷,劈裡啪啦爆響,雷電蔓延,路明非橫著斬動刀身,冰牆被整齊地切割開。
屍守之王被這道暴雷正麵擊中,如鷹鳴的尖銳聲音響徹世間,龍形的屍守重重摔在冰麵之上,黑煙冒出,電光在冰麵上蔓延,朝著更遠處,屍守群頓時沉寂了,藍銀色的鬼齒龍蝰翻著白肚皮上浮水麵。
天空放晴,元素流重歸秩序。
摩尼亞赫號,雷達上的綠點在一瞬間消失,海螢人工島附近的屍守群,徹底失去反應,船長室每個人都屏住呼吸。
“神啊”駕駛員喉結蠕動,看向四周。
“我的乖乖,路明非的言靈不是劍禦嗎?這是個啥?”愷撒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因陀羅”楚子航注視著路明非的側臉,緩緩說道。
“你說什麼?”
“因陀羅,這是序列號在高危以上的言靈,以印度教中的天神,釋迦提桓·因陀羅命名,在學院的檔案中,因陀羅和審判一樣,都是未知言靈,在曆史中,因陀羅是神話時代的英雄的特權,長詩對因陀羅的描寫為‘化身雷霆的太陽冉冉升起於正午的天空,奪走日神的光明。’”
“好吧,我承認如果剛才的就是因陀羅,這描寫的確不算誇張,所以路明非是既擁有劍禦又擁有因陀羅麼?我從沒聽過有混血種能擁有兩種言靈。”
“我也沒聽說過。”楚子航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如果那個雨夜,他擁有這樣的力量,又會發生什麼。
“喂,昂熱。”上杉越扯了扯自己的臉,疼的,不是在做夢。
“怎麼了。”
“如果一對男女相愛後,發現他們是親兄妹該怎麼辦。”
“你這是哪門子的狗血韓劇?”
“你說我是不是有很多個孩子?”
“彆多想,你不是路明非的父親,我認識他的爸爸媽媽,和你無關。”
“可是”
“世上總有奇跡不是麼?”
“好吧,也許皇真的跟不上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