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寄宿所離開的時候,全程蒙著雙眼,似乎是乘坐直升飛機離開的,那天離開的孩子隻有她一個。我們在舉辦婚禮前來過日本,想要試著看能不能找到她的朋友來參加,但隻找到了同名人,沒有一個是亞紀認識的。”
“蛇岐八家會把危險血統的混血種嬰兒送到寄宿所裡,在六歲時進行血統檢查,根據檢查結果,將他們送到保密等級更高的寄宿所撫養,或者送回總部培養。”愷撒低聲說道。
“根據我和楚子航搜查的結果,大連山三級寄宿所成立於1976年,正式投入使用是1977年,直到2000年為止,每年都還有血統合格的記錄,但那一年之後就沒有了,酒德亞紀的朋友恐怕還因為危險血統在更高級的寄宿所裡,或者已經叛逃成鬼,加入了猛鬼眾。”
“原來是這樣麼”葉勝歎了一口氣。
“2000年,這年份有什麼特殊含義嗎?”路明非問。
侍者又端來了一道前菜,山羊奶慕斯bavarois,由京都運來的新鮮山羊奶製作的甜品,上麵點綴了法國普羅旺斯出產的百合。
“那是10年前,那裡應該是在10年前淪為死侍研究基地的。”楚子航等待侍者離開後說道。
“有人為神的蘇醒籌劃了10年?”路明非說。
“不止10年。”楚子航說“在進行正式的實驗前,要先有理論的支撐,研究死侍的人在開始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幾乎沒遇到挫折,一直朝著他想要的方向在前進。”
“那就是幕後黑手?”
“可能性很高。”
葉勝,楚子航和愷撒聊著關於白王的話題,都很默契地沒有去談下午出現的屍守和龍王。
畢竟這種等級的話題已經輪不到學生來管了,既然校長沒有發話,他們也就以平常心對待。
過了一會,大廳中忽然出現了歡呼。
穿著純白西服的昂熱校長從門口走進來,左手拿著一根古樸高貴的手杖,領口係著紅色的蝴蝶結,上杉越在他的身旁,也換了一身西裝,是肅穆的黑色,這衣服穿在他身上的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原本活潑的氣氛又被壓下去幾分。
源稚生和犬山賀也來了,他們就跟在上杉越的身後,表情嚴肅。
“同學們晚上好!”昂熱校長很熱情地揮手。
“校長晚上好!”專員們異口同聲地說。
侍者為校長端來一杯酒,他高舉酒杯,一飲而儘,專員們也對他敬酒。
昂熱溫和地笑了笑,“雖然這是宴會,但我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在座的同學大多數都是畢業生,我想應該不用我過多強調了,儘情享受晚餐吧,但要記住適度,我想不會有人晚上喝到要人抬回去。”
“請放心,校長,我的酒量是海量!”有人這樣說。
“雖然我知道你在開玩笑,但我還是要說,你的肚子裝不下一個海,沒人的肚子能裝下一個海。”昂熱將食指放在嘴唇前方,“我們都是專業人士,必須要足夠專業,喝醉了你們就會變得不專業,所以不要喝醉。”
“好的,校長!”有人舉手大喊。
昂熱朝那人揮揮手,點點頭,看向了路明非,用眼神示意。
四人進入了最裡的包間,路明非也拉著繪梨衣,緊隨其後跟了進去,他們之前就約好了這一次會談。
葉勝有些擔憂地看著包間的門。
楚子航凝視著深深的走廊。
愷撒則是看起來毫不在意地拿起刀叉,撕扯起才端上來的馬肉火腿。
包間內,昂熱坐在了主座,上杉越、源稚生和犬山賀坐在了同一邊。
厚重的黑色窗簾被拉上了,隻有明亮的燈,這間房間完全隔音,在裡麵甚至聽不到外麵的音樂,也感覺不到外界的嘈雜。
“坐。”昂熱伸出手,示意路明非和繪梨衣坐在另一邊。
“eva,屏蔽所有監控,這間屋內的一切都從記錄裡刪除,我隻是和同學們在大廳內愉快地舉辦宴會直到結束。”待所有人入坐後昂熱說。
“是。”清冷的女聲從音箱的位置傳出。
昂熱雙手搭在桌上,“我們遲到是因為我們才從醫院回來,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繪梨衣小姐和源稚生先生,都確認無誤,是上杉越的孩子。”
路明非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之前源稚生就來找繪梨衣要了幾根頭發,並且明確地告訴他是為了做親子鑒定。
源稚生沉默不語。
繪梨衣很安靜地坐著,坐姿優雅乖巧。
“所以,他們在基因上其實是親兄妹對嗎?”路明非問。
“是的。”上杉越說“源稚生是哥哥,繪梨衣是妹妹。”
“那為什麼在這之前,源稚生一直覺得自己和繪梨衣沒有血緣上的關係?”路明非看向了源稚生,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解釋。
“讓我來說吧。”犬山賀先一步開口,“當年的事情,我了解的更多。”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們必須承認這是一個騙局。”
源稚生忽然拿起了酒杯,一飲而儘。
他的內心處於痛苦的煎熬和掙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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