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客
“沒事,我沒事隻是那隻幕後的老鼠太煩人了”上杉越拍拍胸口,呼吸逐漸調整過來。
他在擊暈源稚生的時候遭遇了重創,發狂的源稚生一點也沒手下留情,龍骨狀態下的皇,力量大到能舉起小轎車扔出去,而他正麵遭受了源稚生的錘擊。
說實話,上杉越的檢查報告出來時,醫生們都覺得他可以進重症監護室等死了,他全身的器官都已經衰竭,腦神經血管正在封閉,心血管上長滿了莫名其妙的增生物,肺部還出現了血塊淤結。
這種情況出現在任何一個正常人身上,幾乎都是昏迷狀態,在床上等待生命的倒計時。
隻能說皇是生命史上的奇跡,但如今奇跡也要走到儘頭了,醫生們都看得出來,上杉越的生命快要燃燒殆儘。
今天這支風中殘燭還被人狠狠扇了幾下,火苗已經岌岌可危了,決不能再有什麼大動作。
醫生們撩開上杉越的襯衣,在他的背部抹上止血化瘀的藥膏,再三叮囑他要保持情緒穩定。
昂熱拿出了手機,慎重地問道:“你確定是梆子聲麼?”
“是的。”路明非點點頭。
“是不是這種?”昂熱播放了一段音頻,很短,隻有一小段。
他把聲音調的很小,重複播放,某種有節律的敲擊聲從揚聲器播放。
路明非眼前忽然出現了火,燃燒的火,灼熱的空氣幾乎要吐到臉上,他好像站在了一個燃燒的通道裡。
他皺了皺眉,拔刀立斬,幻像瞬間消失了,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醫護室。
但繪梨衣的表現有些奇怪,聽到梆子聲後,她頭疼似的抱住了耳朵,整個人昏昏欲睡起來。
昂熱見情況不對關閉了音頻。
路明非幫她揉了揉太陽穴,很快她又清醒過來。
“看來就是這種梆子聲了。”昂熱看向上杉越,“你的三個孩子,估計都被人下了手腳。”
“那個混蛋!”上杉越忍不住怒罵。
醫生和護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趕忙過來給上杉越做心理輔導。
“校長,這段音頻你是從哪裡來的?”路明非疑惑地問。
“安全港出事故時,摩尼亞赫號上曾接受到一段通訊。”昂熱說“這段聲音就來自於那段通訊,通訊大約接通了15秒,沒有人說話,隻有這奇怪的梆子聲。
最終通訊器被人為破壞了,於是我們認定安全港出現了意外,試圖從這梆子聲中解讀出某種訊息,我們用摩斯電碼、莫爾斯電碼等諸多解碼方式,但都沒能成功。”
“這段聲音是那個家夥想帶繪梨衣走的時候敲擊的梆子聲”路明非回想起來了。
這時,昏迷的源稚生手指動了動,好像快要醒來了。
“離他遠一點!還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昂熱大喊。
“把鎮靜劑給我!”櫻冷靜地說。
護士把裝著高濃度鎮靜劑的針管交給櫻,櫻握緊針筒,隨時準備為源稚生注射鎮靜劑。
這一小針管的分量足夠讓大象昏迷三天了,如果源稚生醒來時還是發狂的模樣,那麼就不得不讓他睡過去。
低聲的嘶吼從源稚生的嘴中發出,他睜開的瞳孔裡,依舊是亮眼的金色。
他嘗試掙脫束縛,手腕反反複複地摩擦合金鎖扣,甚至在皮膚上磨出白印。
櫻擔憂地看著源稚生狂暴的臉,舉起針筒,對準他的肩部就要紮下去。
“等一下!”路明非攔住了櫻。
“不能再等了,他要頌念龍文使用言靈了!”昂熱說“快注射!”
“校長,你先試試對他播放那段音頻!”路明非走上前,一隻手捂住了源稚生的嘴,另一隻手按住源稚生的胸口,把他壓在病床上。
源稚生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這段梆子聲是那個家夥想要帶走繪梨衣時使用的,他既然要帶走繪梨衣,目的肯定不會是使繪梨衣狂暴,這段音頻的效果或許能讓源稚生平靜下來。”路明非接著說“試試看吧,校長,如果沒有用,再注射鎮靜劑。”
“那就試試吧,櫻小姐,如果情況不對,你就立刻注射。”昂熱把手機放到源稚生的耳邊。
“繪梨衣,你去越師傅那邊。”路明非說。
繪梨衣點點頭,聽話地躲在了上杉越的身後。
昂熱按下播放鍵,梆子的敲擊聲響起了。
隨著這個雜亂的節奏,源稚生掙紮的動作逐漸變得微弱,瞳孔裡的金色也在慢慢變暗。
“有效果!”櫻驚喜地說。
循環播放了10多秒後,源稚生眨眨眼,恢複了清明。
“少主?”櫻輕聲問。
路明非鬆開手,源稚生麵色不佳,表情有些痛苦。
“頭好疼”源稚生自言自語道。
“少主,還認得我嗎?”櫻俯身,女孩溫熱的吐息吹拂到源稚生的臉上。
源稚生瞪大了眼,頭止不住往後縮,但他此刻被束縛著,根本躲無可躲。
“少主?”櫻咬著唇瓣,貼的更近了。
“認得認得!”源稚生語速很快。
“歡迎回來。”櫻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抱住了源稚生的脖子。
源稚生愣了愣,表情漸漸平緩下來,輕聲說“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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