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隻狼歸來的路明非!
龍族從隻狼歸來的路明非正文卷第二百八十五章黑月之潮黑色的海水湧過來,海潮從南到北推進,大田區、目黑區、港區和平川正在從陸地變成大海。
海岸線不斷朝前推進,淹沒了行人的腳踝,正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向上蔓延。
海市蜃樓般的高塔虛影出現在海麵上,比東京的摩天大樓還要高,一根通天的銅柱連接了天與地,上麵刻著古奧的花紋,象形文字和圖畫如藝術品般精致。
雨淋了下來,汽燈在狂風中搖晃,這一幕如同神話中的滅世大洪水,神降下了七天的大洪水,清洗世界。
短暫的黑暗到來之後,又有一些地方亮起了燈,夏月間的燈也亮起來了,鯨老板滿頭大汗地從地下室裡搬出了布滿灰塵的老式柴油發電機,隨著哐嘁哐嘁的響聲,電燈閃了幾下之後,又重現綻放光芒。
“各位,海嘯來了!”鯨老板揮舞手臂大喊。
他表情驚慌,天像是斷線的燈泡般,突然熄滅變成了黑夜,連電力係統和通訊係統都失效了,他嘗試著給警察局打電話,但隻傳來了“您現在不在服務區”的溫馨女聲提示。
這讓他想起了去年看的一部美國電影《2012》。
這部電影在2009年,也就是去年的11月12日上映於美國的影院,座頭鯨在網上弄來了槍版,和員工們在休息間一起觀看了這部電影。
電影講的是一個災難片,2012世界末日的預言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廣為人知,這些年經濟越來越不景氣,很多的年輕人心裡都積壓著一股怨氣,日本社會尤為明顯。
日本職場上的壓迫非常嚴重,年輕人,如果不是東大之類的名校畢業生,在職場上隻能對前輩點頭哈腰,在客戶的辱罵下迎上笑臉,所以有相當一部分人認同末日的言論,覺得反正活著都這麼痛苦,這個毫無價值的世界不如乾脆毀滅算了。
但座頭鯨一點也不希望世界毀滅,他和員工們一起看《2012》隻是因為那天閒的無聊,西伯利亞的寒流讓天氣驟然變冷,女士們都不願意出門,所以他乾脆給員工們放了一天假調整狀態,好在第二天以更好的精神麵貌展現男人的花道。
現在的場景真像是那部爆米花電影的劇情,災難突然就發生了,電影裡火山爆發和大地震毀掉了一切,人類世界變成了人間煉獄,海嘯,台風,沙塵暴各種各樣的自然災難在世界各地以前所未有的規模爆發,活著的人隻能走上求生的道路,經曆生死之間的磨難。
座頭鯨看著那一根佇立在海麵上的通天銅柱,心中升起一種恐懼。
外星人要占領地球了?還是遠古文明複蘇?
他現在隻期望國家和政府對災難並非毫無準備,在《2012》裡,主角傑克遜·柯蒂斯就和他的一家人找到了人類在災難前修建的避難所,最終殘餘的人類在“諾亞方舟”裡進行繁衍和延續。
但想想看,就算真有諾亞方舟,能去那裡避難的也隻會是人類的精英,他一個牛郎店老板,和科學家們比起來又有什麼競爭力?
難道隻能等死了嗎?
等待海水淹沒城市,沉入幽深的海底之間,等待幾千年後後人類考古把他的遺骸挖出來,說,看我們找到了一個史前人類的化石!
“各位,我們去彆的地方避難吧。”座頭鯨不想坐以待斃“這裡隻是一個牛郎店,如果海嘯真的來了,我們都會被淹死在這兒的。”
作為曾經的海上自衛隊軍官,他自認為心理素質和普通人比起來硬上很多,但見到這樣無法用常識解釋的場景,還是無法避免地慌亂起來。
然而房間裡的五人穩如泰山,上杉越站起來,不顧暴風雨,走向了陽台的邊緣。
風和雨吹的他雪白的鬢發亂舞,和服的寬大衣袖在風中搖擺,像是一麵威嚴的戰旗。
源稚生小心地攙扶著他,兩人一同眺望海上的高塔和銅柱,表情凝重,但並無懼意。
路明非三人也站了起來,站在陽台邊上,借著道路和摩天大樓裡朦朧的光點,看著遠方。
“我一直以為夜之食原隻是一個傳說,是一段無法考證的曆史。”上杉越沉聲道。
“暴雨和洪水把世界清洗,退潮之後新的城市矗立在大地上,它的名字是夜之食原”源稚生慢慢地頌念出《皇紀聞》裡的預言。
“夜之食原是什麼?”路明非眯著眼睛,手掌撐作一個小雨傘,看向那根銅柱。
古德裡安教授告訴他,龍族喜歡用柱子記錄曆史,最下麵刻著的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而柱子的上方,則刻著還未發生的預言。
從上而下代表著過去和未來,對於龍族來講,甚至物理規則都可以用言靈來改變,唯一不可修改的就是時間或者說命運。
將來要發生的事和過去已發生的事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這個道理就像死者和生者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樣的,生者注定是未來的死者。
命運三女神在紡織這個世界的命運之線時就知道這些絲線必將被剪斷,但她們依舊不停地紡織直到命運的剪刀張開刀的那一天,龍族相信命運,在這個世界誕生之時,一切就注定了。
其實在科技愈發強大的現在,也有少部分學者提出了類似的觀點,他們認為所有物質的狀態和總量,在宇宙誕生之時就固定了,通過觀察液態水,我們可以根據周圍的溫度和環境,推斷它什麼時候會變成水蒸氣。
把這種觀點放大一點,放到宏觀,假如我們能觀察到整個宇宙中,所有原子的狀態,是不是就能預知下一秒,乃至下一分鐘,下一個小時,宇宙會是什麼狀態呢?
如此以來,就能做到百分百精準的預言未來。
這些學者們認為,原子的狀態和變化,早在宇宙誕生之初,就確定了,每一個原子從誕生起,就會朝著一個確定的方向變化,隻是這個方向太過混沌,所以才顯得它是未知的。
其實在一切的最初,曆史就書寫好了,我們能做的隻是等待那個階段的到來。
這是一種理論推斷出來的假設,但有理有據,讓人深思。
路明非遠遠地望著銅柱的上端,發現頂端好像空白了一塊,那裡沒有文字也沒有圖畫。
這是怎麼回事,是沒來及雕刻,還是被磨掉了?
穀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