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路明非的關係還算不錯,也許是這家夥想要整蠱她一番。
“今天不是愚人節,這是真的。”零好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真的?”蘇茜半信半疑地打開請帖,慢慢地讀完了上麵的文字。
“4月30號,他這是跑日本去相親了嗎!”
“不知道。”零淡淡地回應。
“他不是在日本嗎?你是怎麼拿到的請帖”
“包裹寄過來的。“零似乎是怕蘇茜還不相信,又多說了幾句“你的室友陳墨瞳也拿到請帖了,有什麼你可以去問她,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著零就轉身離開,事實上,這是最後一封請帖了,她和芬格爾合夥,把請帖派送完畢。
風從窗戶的縫隙間吹進來,淩亂了蘇茜的頭發。
路明非比她還小一歲,這就要結婚了?
明明中國法律規定男人22歲才能結婚,他是怎麼搞的?
蘇茜心中升起一種挫敗感,她的這段虐戀還沒有結果,怎麼學弟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這個消息讓她沒法再繼續辦公下去了,她拿出手機給自己的閨蜜兼室友通了電話。
“你也收到請帖了?”諾諾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這是真的,不是玩笑?”
“我剛拿到請帖的時候,反應和你差不多,但是今天不是四月一號。”諾諾說“彆傷心,有一天,我也會收到伱的結婚請帖的。”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
“每個收到請帖的人都這樣說,你還在辦公室嗎,我來找你。”
“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讓蘭斯洛特幫你唄,我才不信你現在還有心情寫報告。”
說完諾諾就掛斷了電話。
蘭斯洛特背著挎包從正門走了進來,禮貌地和她打了聲招呼,坐在了辦公桌上開始處理公務。
獅心會和學生會都是卡塞爾的權力執行機關,真正意義上能決定學院的財政撥款,所以很多東西都必須由他們批準,例如教室租借,社團活動經費申請等,都要通過他們這一關。
和諾諾說的一樣,蘇茜現在沒有辦公的心思了。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楚子航空蕩蕩的座位,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泥土上鋪著厚厚的一層枯葉,古老而茂盛的紅鬆屹立,遮住了陽光。
在這樣古老的森林中,新生的樹芽難以得到陽光的照射,那些更高大的樹木,貪婪地占據了所有適合光照的位置。
唯有在那座火車站的旁邊,能看到一些幼小的樹苗。
很難想象如此現代化的車站會被修建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密林中,諾大的月台上隻站著兩個人。
穿著米色風衣的零,和穿著墨綠色校服的芬格爾。
兩人都拖著行李箱,站在候車區等待列車入站。
“我們先坐1000列車到芝加哥火車站,然後去芝加哥國際機場坐飛機直達阿拉斯加灣,摩尼亞赫號已經在港口停靠了,今晚我們就出發前往格蘭陵海。”芬格爾拿著手機看行程,手裡還抓著兩張機票。
列車進站了,墨綠色和銀色混合漆成的流線型列車帶著尖銳的氣流聲。
它平穩地減速,停在月台邊的時候,已經如絲絨落地那麼輕柔。
“芬格爾,你終於決定放棄學位證,回老家放牛了麼?”列車員看到芬格爾略微有些驚訝。
“如果你喜歡德國莊園的牛糞,我回家的時候可以順帶給你寄一塊回來,這可是稀罕物,在我爺爺那代,搶彆人家的牛糞可是要挨打的。”芬格爾拍了拍列車員的肩膀。
“也隻有你會把牛糞當成寶貝了。”列車員從兜裡拿出口香糖盒,抽了一條遞給芬格爾,“上車吧,我得在2小時內把你們送到芝加哥火車站。”
芬格爾拖著箱子上了車,零跟在他碩大的背影之後。
今天的列車乘客隻有他們兩人,等待他們入坐之後,列車啟動,隨著鳴笛聲,窗戶外的風景飛快的倒退,陽光被樹蔭取代,列車進入幽深的紅鬆林裡。
芬格爾泡了兩杯咖啡,端到桌上,兩人麵對麵坐著,白色的氤氳霧氣飄動,即使高速前進,杯中的咖啡也沒有一絲漣漪。
零不停地往咖啡裡放方糖,近乎要把杯子滿溢出來才停手。
“你很喜歡吃糖麼?”
“嗯。”零點點頭,“因為以前很少能吃到。”
“聽說女孩子用來裝甜食的都是另一個胃。”芬格爾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手磨的黑咖啡很香醇,卻帶著濃鬱的苦澀。
“你以前去過格蘭陵冰海麼?”芬格爾望著窗外,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我住在莫斯科,沒去過那裡。”零說。
“有沒有聽說過‘太子’?”
“太子是皇帝的長子,下一任的皇帝。”
“我說的不是這個‘太子’,十年前,‘太子’這個id曾經在獵人網站上發布消息,說他的拖船在格陵蘭海深處捕撈到奇怪的青銅碎片,他公布了照片,從照片看來碎片上有複雜的古代文字,跟學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銅柱表’完全吻合。”
芬格爾又喝了一口咖啡。
“當時有人開出了驚人的天價購買這些青銅碎片,但‘太子’表示他願意把那些碎片捐給研究機構而不是賣給商人。他不取分文把碎片寄給了學院,並且附了他捕撈到那些碎片的坐標。而我和我的朋友們,被學院派往格蘭陵海,去那片海域進行調查。”
“格蘭陵事件?”
“這是學院的ss級機密,這種等級的機密從來都不會記錄在紙質的文檔或者諾瑪的數據庫裡,它隻記在這裡。”芬格爾拍了拍太陽穴,“在去到那裡之前,我要先為你講述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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