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眉的屍體被抬了出來。
沈珂心中算著時間,最後問道,“朱竹眉平時有什麼仇家?”
王海濱搖了搖頭,“要說仇家,所有競爭的人,都是仇家,誰還沒有吵過架?但要說到了殺人的地步,那是沒有的。”
晏修霖背著箱子同王姐快步的朝著沈珂走了過來。
“怎麼還抽煙?王海濱是吧,請你配合一下,來我這裡做一些檢測”,王姐看著一地的煙頭,皺了皺眉頭,她是局裡的老技術員了。
平日裡瞧見陳末抽煙,那都是要毫不留情地懟上幾句的。
見沈珂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裡,想著局中的傳聞,歎了口氣,說道,“你把我的工作都乾了。鐵片上的確有根白紗線,具體是什麼,得回去驗看才知道。”
“可能是常見的白紗手套,也有可能是衣服上的纖維。在衣櫃頂部門的邊緣,發現了一根頭發,可以做dna比對。結果不是一下子能出來的,你不要催命一樣催我。”
“屋子裡到處都是雜亂的腳印還有指紋,估計是提取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沈珂乖巧的點了點頭。
王姐張了張嘴,到底什麼也沒有說,領著戰戰兢兢的王海濱離開了。
“彆看王姐這樣,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晏修霖推開了一旁的窗子,讓煙氣散掉了一些。
他生得很好看,是時下很受小女孩歡迎的類型,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睛。
因為怕汙染現場,他的身上並沒有噴香水。
沈珂站在他的下風口,能夠聞到好聞的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
“朱竹眉的死因是什麼?撞在刀口上,割破大動脈?”
沈珂並不在意。
整個南江市公安係統,就沒有比她更刀子的人了,從來都隻是她到處刺人。
至於她,自從20年前全家人身亡,隻留下她一個人的時候。
這個世上,便沒有什麼可以刺得穿她了。
晏修霖點了點頭,“初步判斷是這樣,具體的得解剖了才知道。”
他說著,衝著沈珂眨了眨眼睛,“我不用你催,一會兒就回局裡加班。不過你得請我吃飯。”
“本來就是你的工作”,沈珂冷冷地說道。
晏修霖捂住了耳朵,笑了出聲,“就當你答應了,明天周一,局裡食堂有紅燒肉,等著你請了。我先走了,明天是你去特案組報道的第一天,要是遲到了,小心老陳用他的搪瓷缸子砸你。”
他說著,不等沈珂說話,小跑朝著電梯口跟了過去。
朱竹眉的屍體會被送到市局的驗屍房裡,晏修霖這會兒過去,怕是明天一早就直接上班了。
沈珂目送他遠去,視線挪回了1304的門口,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回想起所瞧到的每一個細節來。
她的記憶力很好,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
小時候去幼兒園的路上,經過了幾個路口,路口的電線杆子上站了幾隻麻雀,她都可以說得一清二楚。這大約是一種家族遺傳下來的天賦。
沈珂腦子轉得飛快,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目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