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光碟都沒有任何的問題,她跳出記憶,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也沒有發現張海倫對她進行了什麼特彆的暗示。
關於記憶斷片的事情,好像一下子走進了死胡同裡一般。
沉珂拔掉耳機,將光碟拿了出來,然後重新的放了進去,又拿起膠帶,將那個紙箱子纏了起來。這份她的心理診療檔桉,事實上屬於她的隱私,並不是桉件的證據。
黎淵沒有湊過來一起看,讓她覺得輕鬆了許多。
雖然她並不覺得那裡頭有什麼不可公開的信息,但跟彆人一起看自己小時候的視頻,多少會有些彆扭。她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連著黎淵都一起嘲諷了一樣。
比如說黎淵就肯定記不得去年七月的第一個星期天早晨他吃了什麼早餐。
她將箱子塞進了櫃子裡,又看向了易思的那個箱子。
“黎淵,你監控視頻有結果嗎?”
聽到沉珂的問話,黎淵轉了一下椅子,搖了搖頭,“他們沒啥聯係,一共碰見過兩回,跟陌生人似的。易思每次來看都戴著墨鏡,避著人,應該是不認識的。”
沉珂點了點頭,看向了牆上的掛鐘,“我們一起看易思的記錄,看張海倫有沒有對她下心理暗示。如果排除了張海倫的嫌疑,那麼我們可以著手查張海倫身邊的人。”
黎淵伸了個懶腰,挪著椅子做到了沉珂旁邊。
他身上都是藥油的味道,直直地往人鼻子裡鑽。
“這個小萌下班前已經初步調查了一下信息,張海倫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是個外國人,已經改嫁了,在張海倫結婚的時候,有過短暫的入境記錄。”
“張海倫在國內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丈夫。”
黎淵說著,電腦屏幕上已經開始播放起了易思的視頻,這一回沉珂是倒著看的,他們主要要看得內容是易思確診之後得那個時間點。
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等將全部的內容看完,已經是十二點了。
黎淵站起身來,抖了抖胳膊腿,打了個嗬欠,“這樣看起來,完全沒有問題嘛。至少我沒有看出來,張海倫暗示易思報仇。”
沉珂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她站起身來,將東西全部整理好,封存鎖了起來,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間,“走吧,回去了,明天再看。”
黎淵點了點頭,“就是嘛,一口氣咱們也吃不成一個胖子不是!回去記得擦藥油啊,不然的話,明天缺胳膊少腿,那就慘了啊!”
沉珂提起黎淵準備的塑料袋,看向了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忘記給齊桓報平安了,他發消息來問了,她也沒有回複。
她想著,拿起手機,發了平安兩個字。
市局大樓裡的燈,不知道什麼已經熄滅了,隻剩下了寥寥幾盞。
沉珂開著車載著黎淵朝著家中行去,在那車尾燈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市局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句僂著身子,緩緩地在路邊蹲下,手中的手機閃著光。
鈴聲響了起來。
來人像是握著什麼燙手山芋一般,嚇得將手機扔在了地上,手機屏幕一黑,鈴聲戛然而止。
沒等那人喘口氣,突然之間,藍牙耳機裡又傳來了同樣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