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在二十年前,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流言蜚語隻會傷到在乎彆人看法的人,而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
“吃完飯我有事情要辦,等晚一些再去看陳隊,你們不用等我了。謝謝你們的酒,我沒事。”
……
摩托車昨天留在彆墅那邊了,沈珂開了車上了盤山路,一路朝著墓園駛去。
因為不是年節,又是工作日的早晨,來這裡的人不多,一路都通暢得很。山中的風帶著清新與涼意,讓人深刻的感覺到了秋天已經到來。
山林間種的都是鬆柏,倒是有一種青山綠水之感。
沈珂將車停好,抱著一束花下了車。
墓地裡乾乾淨淨的,還殘留著上一回中秋時,她同舅舅陸曳還有葉朗來這裡唱生日歌留下的痕跡。
她看著墓碑上陸慧同沈照堂的名字,心中好像有萬千話語想要說,到了之後,卻還是變成了一片沉默。
沈珂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看著,就這麼過去了半個小時,她方才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一如她穿上這身製服的第一天一般。
下山到岔路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送葬的隊伍。
墓園的守墓人,像是一個交通警察一樣,正在那裡指著路。
南江這邊的風俗習慣,上山下葬是在早晨。從前的時候,是孝子賢孫圍著棺材轉,然後挑夫起棺上山安葬。如今不時興土葬了,火化之後便是一個小小的骨灰盒。
也有那將骨灰盒裝進棺材裡,像從前一般遵循舊禮的,也有直接就送骨灰盒上山的,各有各的想法。
“彆走錯了,走這邊,是在這邊山上。上頭有工作人員指引,千萬記得確認分區,不要搞錯了。”
守墓人是個聲如洪鐘的老頭兒,他麵有紅光,十分的健朗,每一根汗毛絲兒都寫著不信鬼神四個字。
被他這麼一喊,走在隊伍最前頭顫顫巍巍的遺屬,在脖頸之間摸了摸,像是陡然認清了現實一般,大哭起來。
沈珂靜靜地看著,一直到整個隊伍都消失看不到了,這才開車離開。
車輛直接駛入了市局,等她一下車,門口的大爺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他看了沈珂一眼,見她神情跟平時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變化,先是一愣。
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彆開了臉,將手中一個小塑料袋遞給了沈珂,“我老鄉從家裡帶來的,今年的新栗子,用糖炒過了,給你吃……咳咳,給小齊警官吃,他今天不是沒來嗎?”
沈珂看著手中的炒栗子“哦”了一聲。
大爺見她不開竅,有些恨鐵不成鋼,“給你吃!你不要傷心,人生長著呢,沒有過不去的檻,實在不行,我把你當親閨女。”
沈珂下車鎖門,衝著他擺了擺手,“大可不必,我怕你繼承我的房產。”
大爺先是一怒,罵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那樣的人麼?”
隨即反應過來,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起來,“謝謝就說謝謝,怎麼還拐彎抹角的祝我長壽呢1
等走到保衛室,他腦子一轉,又開始糾結起來,不是,沈警官該不是罵他是個孫子吧?要不啥繼承不繼承的呢?
那頭門衛大爺糾結得掉了一兩頭發,沈珂並不知道。
她徑直的去到了一枝花的辦公室,她們組長已經調職了,一枝花升了職,這會兒已經有獨立的辦公室了,算起來是他們這一輩人當中,頭一份的。
“查阮氏,你一起嗎?”沈珂開門見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