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靜靜地聽著,這會兒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月光透過厚厚的樹冠照耀了進來,在地麵上留下了斑駁的陰影。在門口不遠處的角落裡,有一個木頭雕刻的嬰童。
那模樣十分的怪異,五官都生得有些錯位,看上去像是粗製濫造沒有做好的套娃。
“就這?不人不鬼的日子過得久了,都忘記怎麼乾人事了麼?”
沈珂說著,沒有半分猶豫的走到那個木雕麵前,猛的一腳踹了過去,那雕像的頭頗為弱不禁風的滾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頭的播放器。
那播放器摔裂開了,卻還像生日蠟燭一般,繼續不停的唱著歌。
齊桓瞧著滾到他腳邊的木頭頭顱,嘴角抽了抽,先前那些駭人的腦補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有沈珂同誌在,可謂是神滅鬼亡,百無禁忌。
沈珂沒有猶豫,她豎起了耳朵,除了那個嘰嘰歪歪的童謠,庭院裡頭並沒有聽見旁的聲音。
她想著,又朝前走了幾步,庭院燈的開關她在院子門口沒有瞧見,應該裝在了彆墅裡頭。
剛走到一棵大樹下,突然之間,頭頂一陣勁風襲來,沈珂心神一凜,忙的往旁邊一滾,一柄子斧頭從那樹上落了下來,直直的砸在了地麵上,恰好切到了她的外套一角,將她整個人釘在了地麵上。
如果不是她反應得及時,這飛過來的板斧,怕不是要砍掉她的半邊腦袋。
“正好沒有趁手的兵器,你就送來了一個”,沈珂說著,一把撿起了地上的板斧,猛地朝著自己身後砍去。
樹上那人剛剛落地,另外一把斧頭格擋住了沈珂的劈砍,“桀桀……二十年了,你終於找到了我了呀,小珂。”
是甘山望!
“但凡這世上還有一個在乎你的人,你這下水道的老鼠也不至於能躲到現在了。現在金價挺貴的,彆隨便就往自己臉上貼。”
“警察找你,不是因為你是甘山望,是因為你是罪犯而已。可悲兩個字會寫嗎?不會讓你阮斂芳教你,畢竟他就是這兩個字活生生的代名詞。”
沈珂說著,餘光一瞟,卻是發現庭院裡空蕩蕩的,阮斂芳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站在門口的齊桓這會兒已經尋到機會穿過庭院,衝到了彆墅門口打開了庭院裡的燈。
在燈打開的那一瞬間,天地仿佛一下子亮了起來。
沈珂感覺到手上的力道,那板斧震得她的手臂有些發麻。
甘山望在黑暗中待久了,被這大光一照,眼睛眯了眯。
就是現在,沈珂將手中的板斧一扔,直接砸中了甘山望的手腕,他手上一痛,手中的大板斧落在了地上。
甘山望彎下腰去,正想要撿,卻是感覺自己的腦門一痛,黑乎乎的槍管已經懟在了他的頭上。
“不要動,你被逮捕了”,沈珂說著,手腕一動,用左手將手銬銬在了甘山望的雙手上。
這電光火石的功夫,齊桓已經打開彆墅裡的燈,整個小樓仿佛一下子有了生氣。
彆墅的大門敞開著,正對著大門映入人眼簾的就是一副巨大的藝術裝飾畫。
那裝飾畫從地麵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白色的木板上印著的滿是黑色火柴小人……
好囂張的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