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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的族人正在挨打,盧米埃頓時像瘋狗般撲了過去。
這一刻。
馬修才認識到這廝的肉身有多恐怖。
但見盧米埃以子彈般的速度衝入叢林中,衝著最近的一名盜賊團成員就是一爪子。
噗
後者的脖子瞬間被撕爛,大量鮮血飆注出來,將旁邊的灌木叢噴的到處都是。
“不不不”
那個盜賊瞪著眼睛、捂著脖子,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
盧米埃也不管他,低吼著撲向了其他人。
戰鬥狀態下的盧米埃和平時截然不同,仿佛一聞到血腥味,那個彬彬有禮、窘迫愛笑的大男孩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真正的雨林殺戮機器
他仿佛一隻靈巧的獵豹,又如一頭暴躁的猛虎,或撲或咬,或抓或拍,盜賊團裡竟無一人能抵擋他一招
二十秒後。
滿地血泊。
二十多人的盜賊團全部團滅
盧米埃齜牙咧嘴地從一具屍體上抬起腦袋,他的下半張臉塗滿了血漿,這一幕彆說馬修,就連其他詹戈人看得頭皮發麻。
“這家夥說不定真能成為雨林之王,甚至是更了不起的人物”
驚怖之餘,馬修又有些欣賞。
有那麼一瞬。
他從盧米埃身上看到了蘇雅的影子,那種狂野暴戾的殺戮姿態絕對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盧米埃發自內心對鮮血的渴望,以及刻苦訓練成的狩獵本能。
更難得的是,他在具備了成為雨林之王的潛質後,也一貫保持著平易近人的姿態,對外界充滿著好奇。
這在保守的土著部落裡可不多見。
戰場方向,盧米埃已經和自己的族人交涉了起來。
馬修沒有走過去,他不想給盧米埃添麻煩。
於是他挪開了目光,結果剛好看到波波把那枚炸彈從背包裡拿了出來,他趕忙用力按住了波波的頭盔
“你乾嘛”
馬修注意到,自己這個舉動直接導致了頭盔兩側的天線豎起,而且上頭亮起了淺淺的紅燈
“幫忙勸架呀”
波波理直氣壯地反問
“總不能隻勸其中一邊吧那多不公平”
馬修意識到她大概是沒聽懂“族人”這個詞語,於是趕忙把盧米埃和詹戈人的關係解釋了一遍。
波波這才悻悻地把炸彈塞了回去。
她不樂意地調整著背包的肩帶
“是這樣嗎早知道我就早點扔個小磚塊了,哎,怎麼你們兩個都這麼快啊”
馬修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下次想要使用炸彈的時候,可不可以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我這個人膽子比較小,很怕突如其來的響聲。”
波波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
“好囉嗦”
不過兩側天線上的燈泡卻突然從紅光轉化成了時不時閃爍的藍光。
過了一會。
馬修便聽她小聲地道
“知道了啦,膽小鬼。”
片刻後,詹戈人撤走,盧米埃歸來講述情況
“剛剛那撥人自稱風之盜賊團,和湖畔兩撥人馬中的一撥好像有點淵源,但又不儘相同。我的同族是在日常狩獵中發現了意外闖入雨林的他們,當時他們好像在搜尋什麼東西,雙方一言不合就開打,幸好我來得及時,盜賊團的人數占了優勢,我部落的人不一定打得過。”
馬修點了點頭。
波波忽然插嘴道
“死在你手裡的是風之盜賊團,死在湖邊的是沙之盜賊團和天災教團,風、沙兩家本來是一夥的,但最近爆發了內亂,一直在相互背刺。”
盧米埃露出意外之色
“這很不尋常,其實他們的內鬥我不關心,我隻關心他們會出現在雨林裡這裡對他們來說非常危險,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這些人是不會鋌而走險的。”
說著他看向馬修,麵露歉意
“恐怕我得先回部落一趟,去看看情況,雨林裡一時間出現了這麼多外人,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馬修讚同地說
“伱的分析很正確,不必顧及我們,你先去吧。”
盧米埃也很果斷,告彆二人後,幾個閃轉騰挪便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而馬修則是環顧四周。
他和盧米埃一樣感知到了叢林的異常。
如果說之前他是被均衡使者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的話,那麼現在,馬修已然意識到這次異常的程度恐怕超出了自己的預估
因為從進入雨林開始,他就沒看到任何一隻小飛鼠
盧米埃是不可能代替小飛鼠成為蘇雅的眼線的,他不是雨林之魂的眷者。
種種跡象說明蘇雅現在根本沒心思來關注馬修。
那蘇雅在做什麼
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於是馬修試著溝通黑榕夢境,以他獲得的認可,隻要身處雨林地帶,他本該輕而易舉就能闖入黑榕夢境才對。
然而這一次,他吃了個閉門羹
“提示受到未知乾擾,你暫時無法進入黑榕夢境”
馬修心裡一沉。
如果說蘇雅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倒還好,可倘若最近雨林中發生了什麼必須關閉黑榕夢境的事情,那就危險了。
馬修對蘇雅的印象不是特彆好。
但她好歹是正兒八經的自然之魂,對自己的態度也還行。
蘇雅掌控這片雨林他是樂見其成的。
可如果是其他人想要染指。
馬修就得考慮一下是否要乾涉了。
不過眼下還不能完全斷定雨林出了事。
“等盧米埃回來吧,他應該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馬修靜下心來,將注意力轉移到蘆葦叢裡的僵屍小姐身上。
自從兼職了均衡使者,他發現自己居然能憑借觀察十分輕易地分辨出不死者的性彆。
比方說阿兵生前確確實實是男性。
又比方說前麵這兩隻僵屍都是女性,這倒不是殘存的第二性征出賣了她們,而是馬修能較為精確感知到她們身上的脂肪占比,以及一係列的其他細節。
隨便看了幾眼,馬修就在旁邊找個空地坐下,默默等待天黑。
波波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她來到馬修身邊,變戲法似的從身後的背包裡掏出兩個折疊小板凳,自己坐一張,示意馬修坐一張。
這讓馬修非常感動。
他坐了上去,隻覺得屁股上暖暖的。
“喲,還帶取暖功能,要是冬天可太幸福了。”
他伸了個懶腰稱讚說。
波波嘿嘿一笑,頭頂上的燈泡直冒黃光。
馬修提醒說
“一會兒我要進行一個名為死靈之夜的儀式,作為我進階高級死靈法師的跳板,可能會有很多陌生的不死者過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波波立刻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還沒見過死靈法師進階呢,雖然想象一下就很惡心,但是到底有多惡心還是得眼見為實。”
馬修沒有介意,他隻是淡淡一笑
“其實見的多了也就沒那麼惡心了,說起來,你是為什麼離開賽博龍的”
波波高興地說
“總算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了我最初離開賽博龍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一本叫做機械、火龍與泰坦的書,那是一部非常偉大的作品,是一名傳奇奇械師留下的曠世之作。
據說隻要找到它,就能開啟與眾不同的奇械師之路。
在賽博龍,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工匠,我的發明在其他奇械師眼裡堪稱可笑、不值一提。
首席每次給我分配工作,都是最清閒最簡單的。
而且賽博龍對於奇械師的管控十分嚴格,連每年製造炸彈的份額都要管控,我實在受不了啦
後來我聽說,隻要能找到機械、火龍與泰坦,就能無限製地在賽博龍製造炸彈,於是我就偷偷溜進下水道,離開了那裡。
我本想直接去找這本書,卻發現自己手頭上毫無線索。
好在在成為一名奇械師之前,我曾是“霍氏姐妹會”中的一員,這個組織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困境之中的女性疏解困難,活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