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從省行政會議中心走出來,焦躁的坐進車裡,回想姚成毅迫不及待將他趕出包廂的情形。
郭峰知道自己在朱鹮電子的根基原本就算不上有深厚,他大伯從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位置上退居二線,他又沒能及時抱住新的大腿,在姚成毅這些人的眼裡,已經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了。
姚成毅拉蘇安建躲在包廂裡,大概在商議要怎樣才能將所有的鍋扣到他頭上來吧?
郭峰連撥了好幾次星視代表武新傑的電話,都是占線忙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正跟香港方麵溝通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找蕭良認錯求饒,但王新領著武新傑等人離開後,他壓根就不知道蕭良在省行政會議中心的哪個房間裡。
他有撥打王新的電話,但都被掐斷了;跑到前台也打聽不到唐繼華這些人住哪個房間。
郭峰猶豫了半晌,最終撥通丁文江的私人電話。
丁文江今天正好邀請韓振亞、韓振國以及溫駿等人,到他新投資的私人會所江南會館喝茶,就讓郭峰直接到江南會館找他們。
丁文江將位於中央路、距離雞鳴山不遠的幾棟民國建築拿下來,圍成一座大院子,進行中式園林改造,取名江南會館,初衷也是想做成秣陵商界精英的宴聚之地。
郭峰趕到江南會館,也沒有心情欣賞院子裡新改造出來的園林風景,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走到東院水榭,見到丁文江。
也不顧韓振亞、韓振國、溫駿等人在場,郭峰將今夜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我八五年辭去公職之前,在雨花區工作了好些年,郭峰的大伯郭繼槐先後擔任雨花區委辦主任、組織部長等職,還是很照顧我的。我沒有在仕途發展下去,跟郭繼槐也一直都有聯係,”
丁文江跟韓振亞、韓振國以及溫駿等人,介紹起來他跟郭家的淵源,說道,
“郭繼槐退居二線之前,就是希望郭峰能到朱鹮電子集團發展,姚部長在這事上也是幫忙說了話的……”
溫駿雖然沒有在官場打過滾,但也知道郭繼槐退居二線之前,就將剛三十歲出頭的郭峰推到朱鹮電子集團總裁助理的位置了,應該是一下子就將半輩子積攢的資源都耗儘了吧?
姚洋以前可能受過郭繼槐的人情,也許推脫不過,才在郭峰這次調動說了話,但人情還過後,不願意承認郭峰跟他的關係,也是人之常情。
事實上,孫仰軍潛逃出境,當時郭峰代表朱鹮電子,出麵參與協調解決融金的債務問題,丁文江都沒有跟他們提過這層關係,也是這個因素?
又或者因為彆的什麼原因,丁文江之前並不想彆人知道他跟郭峰有這層關係?
溫駿沉吟道:“雖然鄭仲湘先生很不欣賞姓蕭的蠻橫作風,甚至不少星視的高層,都不掩飾對姓蕭的厭煩,但姓蕭的聯合鴻臣、盈投、總計持有星視9的股份,足有資格進入董事會,卻也是事實。還有就是星視,正全力爭取得香港特區政府的荃灣信息港項目,這個節骨眼上應該不會想鬨出董事會分裂的傳聞出來……”
韓振亞、韓振國瞥了郭峰一眼:
什麼情況都還搞不清楚呢,僅僅是揣測到鄭仲湘、丁文江他們內心厭惡蕭良,彼此存在矛盾,就敢玩欺上瞞下、兩麵三刀這一套?以為這樣做就能討好得到人?
當然,丁文江讓郭峰過來,還說出他跟郭家的淵源,也有幫他一把的意思,韓振亞、韓振國也不會隨便出聲奚落就是。
韓振亞皺著眉頭,幫丁文江、郭峰分析道:“姓蕭的前腳還跟蘇安建、郭總還在酒店大堂談笑風生,後腳就捅這麼狠的刀子,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麼,但在見血之前,不會輕易收手是肯定的。”
郭峰內心慌亂,也是因為這點。
他當然知道在背後兩麵三刀搞事,很遭人恨,紙也不可能永遠包住火,但他也沒有想過蕭良不惜直接叫停星視跟朱鹮電子的合作談判,也要置他於死地。
看武新傑這些人的反應,郭峰很懷疑星視接下來有可能直接發函給朱鹮電子質疑今天發生的一切。
到時候要沒有姚洋、韓文鬆這種級數的人物出麵,有幾個會幫他和稀泥?
“不管怎麼說,姓蕭的也確實太咄咄逼人了,”溫駿蹙著眉頭說道,“就算這樣,朱鹮電子不得不處理一下郭總,董秘書長以及韓文鬆,也應該更能看清楚姓蕭的睚眥必報的真麵目,整體上不能算件壞事。”
郭峰都快哭了,對你們不算壞事,但我快死了啊!
蘇安建那個老陰逼,不要看以前對自己客客氣氣的,要權給權,但給他找到機會下手,他會心慈手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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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市委秘書長董斌會將今天發生的事彙報給市委書記韓文鬆知曉,但蘇安建還是當著姚成毅的麵,分彆給市委書記韓文鬆以及市長張運嶽打電話進行了彙報,但在電話裡也隻說集團會做進一步的調查,也會跟星視保持溝通,並沒有急於表態做什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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