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若無其事,你想害死我們嗎?”
藍宵露道“母親言重了,宵露怎能不為丞相府著想。正因為這樣,所以我讓秋萍這麼回報。”
藍夫人沉吟道“怎麼說?”
“母親,齊王爺因為我長得像他的某位朋友,想讓我成為他那朋友的替代,所以才會頻頻到府。若我真是個丫頭,母親將我送了他,倒是省事了,可偏偏我不是丫頭;宵露遭遇不幸,即使告之真實身份,也隻會讓丞相府陷入被動之中。”
“那你說怎麼辦才好?”藍夫人自然清楚,這就是目前她既無奈又惱火的問題。
藍宵露道“母親,宵露倒有個想法。”
“你說!”
“母親,齊王爺到府,若是宵露不在,他也沒有辦法。但是,宵露不能次次都像今天這樣,謊稱不在府中,齊王爺也不會相信。不如,母親真讓宵露離府一段時間,那齊王爺以王爺之尊,想必不會再以宵露為念!”藍宵露想了想,懇切地道。
藍夫人覺得這倒也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她又皺起眉“讓你離府一段時間,還要讓齊王爺不起疑,難不成要把你送去家廟?”
藍宵露輕歎道“家廟就在京城,如果齊王爺哪天得閒,騎馬不過一個時辰便可到。真要離府,母親就得讓我出了京城,這才能絕了齊王爺的念!”
“送出京城,我能把你送去哪裡?”藍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
藍宵露一笑,道“母親怎麼忘了,我娘是湖州人,隻要母親對外宣稱,藍家三小姐隨了母親去外祖家住些日子,而我,作為藍三小姐的丫頭,自然跟隨而去,想必也不會有人起疑。這一切不是天經地義,順理成章嗎?”
藍夫人探究地看了藍宵露一眼,好像在刺探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藍宵露又歎了口氣,無奈地道“不過,母親一定知道,我娘已經十多年沒回過湖州,和外公早就失去了聯係,更不知道外公是否已經搬遷。所以,雖然說是去外祖家小住,這一去,還是要有個萬全才好!”
藍夫人思前想後,覺得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是,她記得,二夫人多次向老爺請求回湖州探望老父,都被老爺拒絕,所以這件事,她還得向老爺請示。她緩聲道“你且回去吧,我考慮一下!”
藍宵露行禮道“母親,那宵露就先告退了!”
在聽到娘說起外祖父時臉上的愧悔,藍宵露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幫助娘回湖州一趟。而且,她也想弄明白,為什麼這個已經移情彆戀的丞相爹,會為娘始終保存著這個平妻之位。
既然爹爹已經多次拒絕娘要求回湖州看望老父的正當理由,說明這中間應該隱藏著什麼秘密。先前在明溪院,她就已經想過了,如果是娘提出回湖州,爹爹一定會拒絕,但由她在這種情形下提出來,爹爹即使多疑,應該也會有所鬆動吧?
如果大夫人說動丞相爹,去湖州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她得加緊自己的計劃,荊無名那邊,也要有所交代才是。
提出去湖州是一時之念,但這不表示她是衝動之舉。她來到這裡這麼久,早就想找機會到彆處去轉轉,真能去湖州,會少不少拘束,樂觀一點,正是海闊任魚躍,長空憑鳥飛。
這可是她來這裡後,一直以來最向往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可以遠離顧飛,她這輩子可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任何交集了。
不過即使離開,有些事還是得做,比如,害了娘的三姨娘和藍素櫻,比如小蘿莉藍素琴。現在不過巳時末,晉王就來丞相府中,似乎不應隻是為了與大哥品品文,敘敘舊。
前天,今天,相隔不過一天,這晉王,來得可真勤。
她唇角微微上勾,露出一絲笑意,一切,似乎比想像中更加快呢。
遠遠看見書房門開著,藍宵露走過去,原來是幼藍正在裡麵打掃,她端了盆清水,正在抹桌子和櫃子。藍宵露看她沾水的抹布往右下角櫃子處抹,忙道“小心點,那裡可全是我的心血,我的寶貝!”那些字畫可全在裡麵,還引得紫蘇夜盜。
幼藍噗嗤笑道“小姐,以前你可不認為這是你的心血,你說,這是無聊塗鴉!好幾次,我看你畫的好好的畫,突然之間心煩了,一道重墨就毀了去,或者乾脆撕了,彆提多可惜!”
藍宵露狡黠一笑,道“以前我眼窄,隻看到清羽院這一點點天,遇到一點小事就以為天塌下來了,現在我脫胎換骨,風雷不侵,是強大無敵的藍宵露!”
幼藍在她強大的自信和樂觀中有一些失神,小姐身上發生那麼多事,好像她真的脫胎換骨,不怕風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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