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得這麼難聽,我是在幫你!”
“我不是你,在你的心裡,也許女人隻是可有可無的一件物品,但宵露是個人,是活生生的人,她有思想,有自己的主意。從她決定嫁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沒有愛上我,以後也很難愛上我。我以為我還有機會,我知道你和她不會發生什麼,我以為隻要我再努力一點,再用心一點,我就可以讓她看到我的誠意,讓她理解我的苦心,讓她接受我的真情。可是看來,連老天也不幫我!”
荊無言無奈地,澀聲地道“我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了。”
司城玄曦不解地道“你在說什麼?”
荊無言看著他,緩聲道“玄曦,當我求你,幫她解了毒吧。隻要她活著,我彆無所求,哪怕我從此以後,再不能見她,我也願意!”
司城玄曦皺起眉,看了他半晌,荊無言的眼中,滿滿的痛楚,無奈,苦澀。他道“你想清楚,機會於你,也就是這一次,你可以帶她遠走高飛,我絕不阻攔。如果你放棄,以後,她就再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荊無言痛苦地閉上眼睛,長長歎了一聲,才啞聲道“玄曦,你不了解,宵露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孩子,如果她隻是一個一般的女孩子,我也不會這麼愛她。正因為愛她,我不想勉強她。我更不想她恨我!我是願意放棄一切,和她遠走高飛,甚至,在她和你成親前幾天,她逃婚的時候,我和她也是見過麵的,那時候,我就想帶著她遠走高飛。我甚至已經對她說過了。”
司城玄曦一怔,在他們成親之前,荊無言甚至想和她私奔?
荊無言苦笑道“但是,她沒有答應,她說,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強,她寧願要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也不想讓我後悔。我想,也許遠離京城,遠離親人,那不是她想要過的生活,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決定。就當這一切,隻是天意吧,天意注定,我和她隻能做朋友,永遠隻能做朋友!”
他看著司城玄曦,痛苦地,真切地,求懇地道“玄曦,救救她,救救她吧,做兄弟的求你了!”
荊無言說完,再也沒有看床上的藍宵露一眼,也沒再看司城玄曦一眼,大步走向門邊,拉開門時,他的手似有千斤重,抬也抬不起一般。
門開了,又關了,外麵的冷風直衝進來,又很快被門阻攔了。冷氣進入房中,卻絲毫沒有影響暖爐的溫度。
司城玄曦坐在那裡,卻好像已經呆了。
他派莫朗請來荊無言,是真的存了成全的心思,是真的想為了兄弟之情,把藍宵露送給他。他在房間裡坐了這麼久,做出這個決定時就想,大不了,他再想個辦法,對外聲稱燕王妃暴病而亡。但是,荊無言明明是愛著藍宵露的,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在他心裡,荊無言這些理由實在荒唐之極,但是,荊無言的痛苦,卻讓他不自覺的感同身受。
荊無言說,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荊無言說,當初,在她逃婚的時候,他曾經見過她。
荊無言說,她說她寧願要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也不想勉強一份感情。
她到底有什麼好?到底有什麼好?
燕王妃,好一個燕王妃,她從嫁他之初,就知道,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她不笨,不傻,她看得很清楚,從這點看,她是有過人之處的。
但是,到底是老天在捉弄荊無言,還是在捉弄他?
這個女人,荊無言求而不得,卻成了他甩之不掉的包袱。
一個燕王妃的名份,綁緊了他和她,也隔開了荊無言。荊無言尊重她,愛著她卻求自己和她圓房,這世上有這麼荒唐的事嗎?
戰場上,他殺過無數的人,漠視生命,並不認為一條命有什麼大不了,雖然他從來不濫殺無辜,但也絕不是善心泛濫的人。
現在,他卻好像已經彆無選擇,他隻能為她解毒,用這種方式。
她是個殘花敗柳!司城玄曦在心裡說。
可是,她是兄弟荊無言求他救的女人。
她是他的妃。
司城玄曦覺得煩躁莫名,他猛地把手中的茶杯摜到地上,砰的一聲,然後他站起來,大步走向床前。
床上的藍宵露還在發抖,還在昏迷之中。
司城玄曦咬咬牙,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藍宵露穿著中衣,先前他抱她上床時,她分明衣衫整齊,一定是白沐和黃嬤嬤過來後,怕穿得多了不易於感受房間裡暖氣,幫她脫掉了。
脫出棉被範圍的藍宵露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司城玄曦自己也上了床。
他在藍宵露的背後坐了下來,伸出手掌,按在她的背心大穴,一股渾厚的內力緩緩地注入藍宵露的體內,那份內力是綿長的,溫熱的,順著她背心的大穴進入她的身體。
內力的灌入,中和了那份冰冷,藍宵露不再打寒戰,身子也逐漸暖和起來。司城玄曦是用內力,在幫她驅除清心丸的寒氣禁製。
他知道,當清心丸的藥性不再,當她不再被寒氣禁製,媚毒就會冒出頭來,折磨著她,讓她無所適從,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