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長安笑“那走走!”說著,走出東宮,往宮門走去,尋箏暗自鬆了口氣。早在藍宵露先前大聲吩咐暗衛不許插手的時候,四個暗衛裡就分了一個回皇宮稟告,當時太子正在肖側妃身邊,尋箏聽說太子妃可能遇到危險,自然是立刻把這消息告訴了端木長安。
端木長安的意思是,叫他們看著辦。
他回來傳話之後,想起太子看他的眼神,停頓了一會兒,等太子喝過三杯酒,才借口王太師有國事要求見,很好的借口,很正當的理由。
端木長安倒也並不是有多在乎肖側妃,但是,他喜歡這種讓女人死心塌地的感覺,雖然他知道,肖側妃不可能對他死心塌地。可要是讓一個女人對他心懷期待,他從來不會吝嗇用一些小小的理由來不傷她們的心。
胡府的護院們論功夫,自然十個也不夠一個皇宮侍衛打的,但是,勝在人多,而且,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五十兩銀子讓很多人紅了眼。
丁平和申達剛開始時候還不想傷人,隻是用劍把他們逼開,隻要他們不衝過兩人的防護,傷到後麵的太子妃。
但是胡府護院前赴後繼,簡直是勇不可當,這種衝擊法,讓丁平和申達兩個也算是見過大陣仗的侍衛心裡麻麻的。
他們不怕死,他們是怕不能護衛太子妃周全,那可是大罪。
何況,胡府護院之後還有衙役,落在衙役手裡,最好的結果也是得扔進大牢。作為太子妃的護衛,難道他們有臉見著自己護衛著的人被扔進大牢?
他們知道有人暗中守護著,關鍵時候會出手,可即使被衙役們給抓住,他們的麵子也沒地方擱了。
兩人想好了,要是最後事情不可收拾的時候,可顧不得太子妃的吩咐,該亮明身份的時候還是得亮明身份,至於現在,一是隨太子妃身邊做雜工太久了,想過過打手的癮,這是奉命打架嘛;二是太子妃有令,不許泄露身份,而他們現在還扛得住。
隨著人越湧越多,兩人知道再不傷人,怕是沒法善了,劍下就開始見血了,那些護院或胳膊受傷,或腿上中劍,都不是傷在要害。
讓丁平和申達沒想到的是,不知道是血氣衝了他們的眼睛,還是五十兩銀子真的值得他們拿命來拚,那些隻要不是傷得不能動的,竟掙紮著還來。
兩人苦笑,下手就再重了一些,雖然仍然不是傷要害,卻讓對方沒有再動手之力。這缺胳膊折腿,難道還不能讓他們血紅的眼睛回複清明一點?還不能讓他們從區區五十兩的下清醒過來?
鄧祺和胡守亮也沒料到這兩個布衣漢子的功夫還挺硬,兩百多個護院,重傷不能再上的就多達五十多人了。要被這幾個人給跑了,胡府可丟不起這人。
鄧祺得到胡守亮的眼神暗示,揚聲道“大家注意聽著,現在賞金加倍,抓住一個二十兩,殺死一個二百兩!”
藍宵露哼了一聲,現在折合人民幣,那是八萬一個人了,胡家這主仆,真是陰險,竟然是一定要把自己除之而後快啊。呸,區區十兩銀子的治傷錢不肯出,倒肯花一千兩銀子來買自己這邊五條人命,果然是為富不仁的家夥。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她今天還就得來碰碰這胡家,管他富甲陵州也好,守備將軍也好。
她心裡雖然惱恨,倒也並不害怕,不過丁平和申達不放人進來給她揍,她心裡很是不滿。隻不過,她雖然有時候很小孩子心性,卻也並不胡鬨。這時候五個人中,她就勉強能自保,知勇和妙煙可是完全沒有自保能力,如果分散,必然被胡府護院趁機傷人,五個人在一起,有丁平申達守著,她們就是安全的。
妙煙早就嚇得抖成一團了,她哪見過這樣的事情,那是真刀真槍的打,鮮血,斷胳膊,閃著寒光的刀和劍……她能忍住自己不尖叫,已經很難得了。
知勇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知道胡老爺家不好惹,隻怕這幾個好心人吃虧,才一起留下,現在又是擔心老娘,又是害怕眼前的這刀光劍影,傷口的痛都感覺不到了。
這時候,所有的衙役們都退在外圍,雖然仍然包圍著,卻沒有動手,左經武認定太子妃是假的之後,心裡雖然恨不得馬上把那小丫頭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用最厲害最慘酷的刑罰來出他的心頭之氣。但現在有胡府護院出頭,他也不急著上前,一心等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當然,架勢還是要做足的。
左經武配合著鄧祺的聲音,大聲道“這幾人就是江洋大盜,既然他們拒捕,可彆怪刀劍無眼!”
廢話,不拒捕,等著伸長脖子被胡府的護院砍嗎?
賞得重,護院們爭得急,人湧得多,丁平和申達被逼退好幾步,一直退到石桌邊,可不能這樣下去了,兩人對望一眼,再退就護不住太子妃了。
他們可以傷,可以死,太子妃不能有事,這是他們的差使。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傷不傷人要害了,那些人自己找死,能怪得了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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