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爺棄妃要休夫!
王爺是對王妃動了情而不自知,現在看來,這份情還不隻是一點點。[燃文書庫][][774][buy][]但是,作為燕王府的管家,作為司城玄曦的得力助手,有些話,他還是要說的。他斟酌著道“王爺,雖然如此,但畢竟是已經過去的事,現在王爺任憑這些休書撒出,不理不問,燕王府的顏麵是小事,怕是傳到宮中,皇上不喜!”這女子休夫,休的還是皇子,損的,也是皇上的顏麵。
司城玄曦冷冷一笑,道“不必擔心。我越是聲名狼藉,成為滿城笑柄,宮中有些人就越放心。照我說的去做吧,從今天起,燕王府閉門謝客。令人在王府側門施米,備白布,上書燕王玄曦,毀人名節,自思己過,施米十天,以恕罪孽。”
“王爺……”莫昌臉上變色,若是隻有休書,城中百姓不知真假,頂多就一個眾說紛芸,議論不休。如果在燕王府側門前掛布施米,豈不是自承過錯,板上釘釘?
司城玄曦麵無表情地道“去辦吧!”
莫昌知道王爺心思已定,勸也沒有用,隻得搖搖頭去辦了。
當天下午,燕王府的側門前,便排起了長隊,有來領米的,有來看熱鬨的,那大白布上麵的字墨跡淋漓,繃得筆直,一個個字清清楚楚,燕王自承過錯,承認毀人名節。據說,被毀的那人,就是之前京城裡被所有人垢病嘲笑唾罵的藍家三小姐,也就是後來的燕王妃。
老百姓不管誰家事誰家過,有人施米,抱著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總是跑得飛快來領,白布上的字,但凡識字的,便能念得琅琅上口,結合之前的休書,燕王欺暗室,毀人名節的事便滿城皆知了。
燕王似乎已經豁出去了,怎麼丟臉怎麼來,一時,休夫之事,滿城議論紛紛,倒成為東夏新年第一大新聞。相比較,何劉兩家待嫁閨女被退婚之事,倒微不足道了。
與此同時,燕王府派出的人,藍家派出去的人,幻影門的弟子,齊王府的家人,開始滿世界尋找藍宵露。
可惜這一次,藍宵露不是逃婚,相比較上一次,她隱藏得更加徹底,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甚至,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出城遠走了,還是仍然留在京城。
燕王再沒上朝,對外稱閉門思過,但滿朝文武都猜,他大概是去尋找離家出走的燕王妃去了。趙王也沒再上朝,據說上次上朝後吹了冷風,又感染了風寒,現在病榻之上,每天以藥續命。太子和齊王倒是每日裡上朝,勤勉上進,踏實務實。
這一找,毫無結果,這期間,不知道是因為藍宵露的突然離去影響了司城玄曦,還是另有打算,司城玄曦與司城玄瑞並沒有按原計劃為母妃討回公道,趙王仍是常年臥病,難得露麵,燕王幾乎不在京城,人人都知道他在找他的王妃。
五月,太子完婚,六月,齊王娶妃,京城有新一波的熱鬨,將燕王妃休夫之事衝淡。
除了司城玄曦,幾乎已經沒有人記得,那個鬨得滿京城都知道的女子了。
司城玄曦奔波於各地,但凡有絲毫的蛛絲馬跡,也絕不放棄,可是,藍宵露仍是消失了一片,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荊無言用心打理著桃花閣,雖然他出了五千兩,雖然藍宵露簽了轉讓協議,他並不認為桃花閣就是他的了。沈大胖子仍是天香樓明麵上的老板,天香樓的生意也一直很好。
湖州的絲綢廠,在前三個月貼進大把銀子維持之後,第四個月裡便開始盈利,湖絲質量高,紡成綢後更是水滑光潤,品質優良,極為搶手。幼藍的管理才能逐漸突出,沒有人輕看她是女子。白沐成為絲綢廠的女賬房,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雲夫人安居莊園,恬淡安祥。這裡,似乎沒有藍宵露的任何影子。
荊無言不同於司城玄曦,司城玄曦對於藍宵露的消息是一無所知,但是,荊無言卻是有些端倪的。東夏到西啟的商路已經打開,東夏的瓷器,絲綢,不斷運往西啟,西啟的茶葉,玉器,古玩等物也不斷運往東夏。
這條商路如荊無言當初所說,財源滾滾。
但是,這不是由荊無言打理的,這條商路的負責人,是一個叫莊景澄的青年,荊無言查過他的底細,莊景澄曾是一個書生,家有祖上傳下的三畝良田,屬於小康之家。一年前,本應迎娶表妹進門。在婚禮前兩月,陪著表妹看元宵花燈時,表妹被當地大戶朱百萬看中,打傷莊景澄,強行搶走表妹,納為第十七房小妾,納妾之日,其表妹不堪,懸了梁。
莊景澄上告官府,但朱百萬不止有錢,還有朝中二品大員為靠山,早把上下打點妥當。莊景澄這個告狀之人反被判了個私闖民宅,盜竊財物,反行誣告之罪,下了大獄,兩罪同罰,判秋後問斬。
莊家人不服,去找知府上告,為了湊齊盤纏,賣了田地和房子,但朱百萬連府台也打點過了,莊家老父挨了一頓板子,回家之後,傷痛氣怒,嘔血而亡,莊母瘋了,跌入水塘而死,還是鄉人憐憫,薄葬二人,才免了曝屍荒野,野狗啃食。
莊景澄聽到之後,鋼牙咬碎,苦於一介書生,無權無勢無錢,無力回天,萬念俱灰,牢中等死。這件冤情原本將就此不見天日,但夏初,這個已無親無故半條腿踏入鬼門關,無人記想的人,突然有人來探監。
據獄卒說,探監之人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子,白衣飄然,氣度不凡,出手闊綽。
之後,事情發生轉機,知州大人突然巡獄,特彆過問莊景澄案,詳細調查取證,為其平冤。縣令丟官,知府獲罪,朱百萬也判入監。
莊景澄沉冤得雪,重葬爹娘,守孝七日之後,不知所蹤,到再出現時,已經是精明沉穩的商人。
荊無言猜到,這件冤案,十有是藍宵露暗中幫忙,才得以平反。所以莊景澄一是無處可去,二是感其恩德,成為她的得力助手。
莊景澄負責的商隊名為清風號,凡清風號的貨,不論水陸,都順順當當。
隻是,他找過莊景澄,莊景澄滴水不透,他雖懷疑,卻也無法。他甚至派人跟蹤過莊景澄,仍是沒能找到藍宵露。也不知道,藍宵露與莊景澄之間是怎麼聯係,怎麼互通消息的。
但莊景澄確實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西啟的商路財源滾滾。
也有人想分一杯羹,莊景澄處事極為果斷圓融,除了荊無言,無人能從他手中分到半分商機。他對荊無言的說辭是,老板吩咐,這條商路,讓與荊老板三分。
荊無言知道這必是藍宵露有所吩咐,仍是按足規矩,贏利的三成注入藍宵露的錢莊賬戶。他也查過,提取的人時而在雲州,時而在青州,時而在燕州;有的是州府重地,有的是邊遠小鎮,毫無規律可尋。
他知道,藍宵露這是連他一起瞞著,她是真的立誌不見司城玄曦了。明知道他與司城玄曦關係非同一般,斷斷守不住秘密,乾脆不讓他知道,也就無從泄秘了。
有意思的是,藍宵露當時是從西啟逃回,那份通關文書卻並沒有被端木長安稍許留難。他們的貨在西啟一路暢通,也不知道端木長安做何打算。
荊無言粗算過,這條商路,僅僅一年,藍宵露應該賺足了近百萬兩銀子。她雖然行蹤詭秘,可是做生意的手法越發老練了,也越發圓融了。
想著司城玄曦的憔悴奔波,陷在無陷的希望與失望的循環中,有時候,他都不知道是該為老朋友歎息,還是該為這個出類拔萃的義妹叫好。
快兩年了,宵露,你心中還這樣恨著玄曦麼?
這年十月,東夏出了一件大事,帛州大水衝毀莊稼,百姓無收,幾乎所有農戶家中吃食告罄,饑民無以為食,餓殍遍地,帛州知州上報朝廷,恭帝令太子賑災,從湖州運兩百石糧食往帛州。
本來這些糧食發放下去,足以讓災民接上新糧,不至於出現餓死現象。
然而,事情卻並不是這樣,太子親領賑災之後,糧食運到,災民不但沒有減少,餓死現象也沒有得到扼製。帛州北弘文縣饑民暴亂,迅速集結一萬餘人,打入縣衙,殺了知縣,開了官倉,哄搶米糧。
繼弘文縣事件之後,安明、弘濟、泰初三縣相繼出現饑民暴亂,與當地官兵展開混戰,災民喊出口號,不反餓死,反了說不定還有活路。一時,各縣災民紛紛響應,每到一片,必殺官開倉,哄搶一空,帛州的局勢,竟有失控現象。
弘新縣令陸高揚關閉城門,不許饑民進城,將城內小股哄搶的饑民以雷霆嚴酷手段斬殺當地,引起民憤,陸高揚索性用更強硬手段,殺饑民於街市,但略有不服氣者,必殺之,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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