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喜雨!
第?19?章
有嗎?
阮映並不心虛。
這個年紀總是要保持一些距離才好的,?免得彆人說閒話。
不過蒲馴然似乎也並不在意,他喝完水之後就打算走了,?騎著他那輛價值不菲的自行車。
下午的時候阮映還真的湊近蒲馴然的那輛自行車看了好幾眼。
或許知道這輛自行車的價格之後,?她眼裡不自覺帶了濾鏡,總覺得十分高大上。
隔壁家的頂頂倒是很想嘗試蒲馴然那輛自行車,好幾次要爬上去。
不過頂頂實在太小個,?那輛自行車都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一直求著蒲馴然“哥哥哥哥,?我要騎自行車。”
蒲馴然就抱著頂頂讓他坐在自行車中間那根橫杆上,帶著頂頂繞著小區轉了好幾圈。
小孩子,?隻要越放縱,?就越能順著杆子往上爬。
頂頂嘗到了兜風的樂趣,?就怎麼都不肯下來,?連他的奶奶在一旁都看不過去了,?扯著嗓子教訓頂頂“頂頂,?哥哥會累的,你彆老是纏著哥哥。”
頂頂一個委屈,眼淚直流,?就差撒潑打滾。
讓人意外的是,?蒲馴然居然有降服頂頂的辦法。
不知道他在頂頂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隻見頂頂伸出小手擦擦眼淚,?一臉委屈地點點頭。
蒲馴然走的時候還不忘跟頂頂打聲招呼,?語氣裡都是寵溺和耐心。
這也算是阮映對蒲馴然一個顛覆性的認識,她原本以為像蒲馴然這種性格的人肯定不會喜歡小孩子,?沒想到他降服小孩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多時,?阮映收到了向凝安的短消息。
向凝安阮映,?剛才範萍問我你和蒲馴然是什麼關係。
向凝安我要告訴她嗎?
阮映這會兒身正不怕影子斜,對向凝安說我自己來跟她說吧。
向凝安彆啊,?這樣她就知道我來問你了。
阮映那你就跟她說,我和蒲馴然什麼關係都沒有,就以前當過鄰居。
向凝安好滴!
向凝安夾在中間也不太好做。
當牆頭草的感覺誰當誰知道。
沒一會兒,向凝安又給阮映發來了消息。
向凝安啊啊啊啊!
向凝安範萍打算去跟蒲馴然告白!
向凝安她好敢啊!
阮映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意外,意外的是範萍居然有這個勇氣去告白。
在精神上,阮映是支持範萍的。
因為她能夠理解範萍的心情。
向凝安映映,你要不要去探探蒲馴然的口風?
阮映不解我探什麼口風?
向凝安你就問問蒲馴然,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阮映我才不問。
阮映突然這麼問,感覺怪怪的。
向凝安這有什麼,反正你又不喜歡他。
阮映突然想到什麼,問向凝安你不會告訴範萍我喜歡xhy了吧?
向凝安心虛地發來了一個表情包。
向凝安你不會怪我吧?
阮映向凝安!!!我們絕交!!
向凝安不要啊!
向凝安我錯了我錯了!
阮映我殺了你。
向凝安來吧,我躺平。
兩人說說笑笑,也沒有真的翻臉。
不過今晚阮映手機消息的確一直沒有停過。
等阮映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又收到了範萍的短消息。
或許是範萍知道阮映喜歡的人是薛浩言,突然之間主動聯係了阮映,大概也是想要緩和這段關係。
既然範萍主動聯係,阮映自然也不會再端著,兩人冰釋前嫌。
第二天阮映如約去了市圖書館。
今天她也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好看秀氣。
路過政府前的廣場時,阮映下意識望了眼。
她沒有忘記上次在這裡看到蒲馴然跳舞,說實話是有些意外的驚喜。
昨天晚上範萍主動聯係阮映,也讓阮映去問問蒲馴然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範萍倒是對阮映沒有什麼戒心了,但阮映覺得這樣突然去問蒲馴然喜歡女孩子真的很奇怪。
但她也沒有拒絕範萍,想著以後找個時間問問蒲馴然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阮映和薛浩言約定的時間依舊是九點,不過她習慣性早一些到達。
不過讓阮映失望的是,今天薛浩言依舊遲到了。
等到十點的時候薛浩言才姍姍來遲。
上次薛浩言遲到的時候特地送給阮映一個水晶球,這次又給她一個鑰匙扣。
那個水晶球阮映就放在自己臥室的書桌前,每天寫作業的時候都可以看見。
這次送的鑰匙扣也是粉色的,上麵有一個粉色的娃娃掛件,十分精致好看。
這個鑰匙扣,可以帶在身邊了。
“你不要再送我禮物了,你遲到也不是故意的。”
阮映對薛浩言說。
薛浩言笑著說“那我下次爭取不再遲到。”
阮映沒有說話,心裡卻喜滋滋的。
她聽得懂薛浩言話裡的意思,代表他們以後還有機會一起再到圖書館寫作業。
薛浩言坐下來沒有多久,隔壁桌就來了一對母子。
一位年輕的媽媽帶著一個莫約小男孩一起來圖書館看書,那個小男孩看起來和阮映隔壁家的頂頂差不多大。
起初那對母子還在安安靜靜地看書,小男孩也很乖,自己翻看兒童插畫。
不一會兒小男孩就開始小聲問媽媽各種問題“媽媽,為什麼這個飛機會飛呀?
……媽媽,為什麼這個動物要這樣走路?
……媽媽,你可以這樣子嗎?”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麼的化身。
薛浩言顯然是有些不太耐煩,小聲地對阮映說“小孩子就不應該圖書館,真的太打擾到彆人了。”
阮映下意識看了眼那個可愛的男孩子,對薛浩言說“要是你覺得聲音太吵,換個位置?”
薛浩言卻搖搖頭“算了,太麻煩了。”
其實阮映並沒有覺得那個小男孩有多吵,他應該知道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所以問媽媽問題的時候總是把聲音壓得很低。
孩子的媽媽也並沒有不耐煩地大聲喝止他不要問問題,也是予以小聲的回應。
可以說,坐在這對母子周圍的人都沒有被影響到,唯獨薛浩言非常反感。
這一天過得依舊很快,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阮映和薛浩言互相道彆,各自回家。
幾乎是阮映剛和薛浩言分開沒有多久,向凝安的奪命連環call就直接打了過來。
“怎麼樣怎麼樣?
今天有什麼進展?”
向凝安問。
阮映回頭看了好幾眼,確定薛浩言已經走遠了,才跟向凝安說“今天把習題都寫得差不多了,還解決了一個我一直不太明白的物理問題。”
“誰要問你這個啊!”
向凝安歎一口氣,“我問你,你們兩個人有什麼互動?”
“沒什麼太多互動。”
圖書館裡安靜,每個人都低著頭,所以他們兩個人也基本不說話,都是自顧自地在寫習題。
沒了向凝安在,阮映感覺自己在薛浩言麵前完全不會說話。
尤其當阮映知道薛浩言不喜歡吵鬨之後,更不太敢主動開口跟他說話。
就連中午兩個人一起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她全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薛浩言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的,後來漸漸也沒有怎麼說了。
要不是在寫作業,阮映覺得自己能夠尷尬地在圖書館的地板上用腳扣出兩室一廳。
現在一個人了,阮映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總覺得,薛浩言對我笑的時候好像特彆勉強。”
阮映說。
向凝安說“怎麼會啊,他犯不著吧。”
“哎。”
阮映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當朋友挺好的,起碼他懂知識比較多。”
高中談戀愛對阮映來說再怎麼都是不現實的事情。
像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能和自己暗戀了那麼久的人近距離接觸,她已經很滿足。
現在和薛浩言之間的相處,像是爆破的焰火的瞬間,蜻蜓曳過水麵的急切,總之也是夾雜著一絲絲朦朧的甜美。
距離要是太近,大概也會失真。
阮映和向凝安說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她一個人背著書包,撐著陽傘慢悠悠地回家。
她像是剛從一場童話故事書裡走出來,心旌搖曳。
還不到傍晚,陽光甚至還有些毒辣。
今天是大暑的日子,三伏天站在陽光底下能把人熱得大汗直流。
不過阮映剛從充滿冷氣的圖書館裡出來,倒也沒有覺得那麼熱。
圖書館裡的冷氣開得足,阮映在裡麵坐了一整天,也沒有帶個外套,整個人冷得手腳都冰涼。
薛浩言自然也沒有發現阮映冷,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倒是沒有覺得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