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安氣呼呼的,說著就用力蹬起自行車,一副要把嚴陽扔在後頭的架勢。
阮映還是一頭霧水,問向凝安“什麼情況啊這是?”
“沒什麼情況。”
向凝安說,“嚴陽這個家夥,又要吊著我,又不說不能談戀愛,我氣死了!”
“你們不是約定高考後談戀愛的嗎?”
“那你覺得我和他現在是什麼關係?”
阮映說“朋友,同學,再正常不過的關係。”
“誰要跟他做朋友同學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雖然一開始是說就先當朋友的,但向凝安才不想隻和嚴陽做同學,她想光明正大的當他的女朋友,一起牽手,擁抱,甚至……接吻。
可老實巴交的嚴陽,說什麼都不同意。
他非要等到高考結束之後才說談戀愛這件事情,還說現在對向凝安做這些事情都是不負責的行為。
根據現實因素來講,阮映還是向著嚴陽的說法。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阮映反倒成了那個安慰向凝安的人。
“算了,不說這個了。”
向凝安故意大聲說給身後的嚴陽聽,“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
嚴陽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路騎行花了半個多小時,在路過平河路那幢幢彆墅區的時候,向凝安想起蒲馴然似乎也住在這一帶的,就問阮映“你去過蒲馴然家嗎?”
阮映說沒有去過。
向凝安說“聽說蒲馴然就住在平河路誒,你看,那邊看起來好高大上。”
阮映順著向凝安手指的方向望出去。
在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隱蔽之下,是有不少彆墅。
那裡透著神秘和未知,據說本市的首富就住在平河路,且戒備森嚴。
可想而知,那裡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
阮映當然記得,蒲馴然說過他住在平河路八號。
終於抵達海洋館,嚴陽是第一個衝過去買票的。
即便學生票可以打半折,但三個人下來花費也不少。
阮映當下就把錢轉給了嚴陽。
嚴陽憨憨笑著說不用,他一直有在課餘的時間做兼職,自己有存錢。
許是台風剛過,遊客並不多。
他們三個人慢悠悠地逛進去,不疾不徐地觀察著神秘的海洋生物。
阮映最感興趣的是水母,自然第一站就是先去看水母。
“據說,水母是沒有心臟的。”
一旁的遊客輕聲道。
水母剔透的酮體在五光十色的照射下,秀出旖旎的景象,綻放著與眾不同的驚豔,一伸一縮漫無目的的遊弋。
阮映初中的時候心血來潮買過水母來養,但養著養著,水缸裡的水母就不見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水母對環境的要求極其嚴格,而那隻不見的水母大抵上是死了化成水了。
後來阮映就沒再嘗試過養水母,隻是偶爾來看一看。
阮映安靜看著,整個人也仿佛遊弋在水中,周遭的一切都顧不得。
她想一出是一出,又打算過兩天去遊泳,真正的感受一下漂浮在水中是什麼樣的體驗。
向凝安和嚴陽默契的沒有打擾阮映,他們兩個人就在一旁,也不會覺得無聊。
置身在水母館,仿佛身處一個異度空間,心情似乎也會變得不錯。
向凝安拍了幾張照片,故意帶上阮映美美的側臉照,發了一條朋友圈那些不長眼的傻逼自有天收,寶貝獨自美麗。
嚴陽站在一旁,看著向凝安發了這條說說,輕歎一口氣“你這樣做,是要給薛浩言看嗎?”
“當然!”
向凝安也不隱瞞,她就是要給薛浩言看的,“薛浩言這個傻逼,害我閨蜜傷心,簡直有眼無珠!”
向凝安並沒有刪除薛浩言的微信,本來她是想刪除的,但想想還是先留著。
她就想看看薛浩言會有什麼動作。
果然,這兩天薛浩言厚著臉皮主動給向凝安發消息,問向凝安有關於阮映的事情。
向凝安隻是回複了一個陰陽怪氣的微笑,讓薛浩言自己體會。
薛浩言居然還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向凝安覺得薛浩言真的是有夠惡心的。
向凝安問嚴陽“那你說,薛浩言這個人怎麼樣?”
“我和他接觸並不多,並不能主觀地做出判斷。
但是如果想你所說的,他在背後評論女孩子的外貌,那的確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嚴陽一臉嚴肅地說。
向凝安白眼都要飛到天上去,“還君子?
他就是一個小人!”
嚴陽見向凝安這副義憤填膺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一笑。
向凝安問“你笑什麼?”
“你真可愛。”
“可憐沒人愛。”
“彆胡說。”
嚴陽的耳根有點紅,小聲說,“有人愛你。”
沒一會兒,向凝安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向凝安心想薛浩言肯定是看了她發的朋友圈又來找她的,但意外的是,給她發消息的人是4班的小胖。
小胖全名叫陳光亮,因為他體重快到一百八十斤,大家都親切地稱呼他為小胖。
向凝安和陳光亮也是在學生會裡認識的,但是平時幾乎沒有什麼太多的接觸。
他們的微信加了一直到現在似乎都沒有聊過一次。
小胖你發的那個側臉是嫂子嗎?
向凝安還有些疑惑什麼嫂子?
小胖阮映啊。
小胖馴哥的女朋友。
向凝安恍然大悟。
小胖馴哥跟你們在一起嗎?
向凝安沒有。
小胖好的,我知道了。
於是小胖自作主張,把大嫂阮映現在在海洋館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他們一個個的剛放假無所事事,就想找點事情來做呢。
尤其現在知道阮映成了蒲馴然的女朋友,都想著趁這個時候鬨一鬨蒲馴然。
難得蒲馴然談戀愛了,都想看他在女朋友麵前吃癟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很刺激。
雖然遊客不多,但海洋館該有的表演一個不落。
等到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可以看到美人魚的表演。
阮映滿心期待著,早早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時間尚早,她就拿出手機,看了看自己拍的那些水母照。
一個下午的時間下來,心情的確好了不少,最起碼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都已經煙消雲散。
正專注看著,阮映感覺到身邊有一股暖暖的氣息靠近,她沒有抬頭,以為是向凝安,於是拿著手機問“這些水母是不是超級好看。”
回答阮映的,是低沉暗啞的聲線“嗯,好看。”
阮映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側頭,就見自己身旁不止何時坐著的蒲馴然。
蒲馴然微微勾著的唇角,眼神語調上都沾染著痞氣的味道。
他大咧咧地坐在那裡,頭戴一頂鴨舌帽,脖頸到鎖骨的線條流暢。
純黑的裝束帶著神秘,白皙的臉上又柔和了這份不羈。
阮映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兒?”
蒲馴然漫不經心地說“知道你想我了,我就來了。”
阮映無奈,小聲地嘀咕“我才不想你。”
蒲馴然伸手將阮映拉到自己的身邊,低頭去看她手機上的照片。
他是野蠻的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侵略和占有的氣息。
阮映力氣抵不過他,索性就把手機扔給他,自己離他遠一點。
蒲馴然拿著她的手機,整個人透著慵懶和不羈,好像才剛睡醒的樣子。
其實昨晚蒲馴然一晚上都沒有睡著,一大早他就離開,怕阮映見了他會不自在。
“拍照技術不錯。”
他不吝嗇點評。
阮映還是不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蒲馴然說“你相信心電感應嗎?”
“不相信。”
“好吧,有人通風報信。”
阮映微微蹙眉。
表演場館裡人還不多,蒲馴然突然又朝阮映湊近,逼得她退無可退。
阮映想站起來,又被蒲馴然一把拉住坐在位置上。
他的動作霸道且自成一派,仿佛本該如此。
“阮映。”
他低沉的聲線輕咬她的名字,甚至還帶著點沙沙的,啞啞的,刺激著人的感官。
阮映一萬個不自在“乾嘛?”
“我坦白。”
蒲馴然的語氣吊兒郎當的。
“嗯?”
蒲馴然摘下自己腦袋上的帽子蓋在阮映的腦袋上,擋住了她那雙看著自己的無辜大眼。
阮映下意識的反應是掙紮,但蒲馴然卻輕輕按著鴨舌帽帽簷,讓她看不到他的麵頰。
很快,阮映聽到蒲馴然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坦白,是我想你了。”
阮映目光所及隻有蒲馴然的耳朵和流暢的下顎,但她注意到,他的耳垂似乎從原本的白皙變成了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