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打斷了鄭迎夏“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和蒲馴然也不是大家以為的關係,你有權利去追求他。”
鄭迎夏搖搖頭“我怕這件事情會給你造成誤會,所以還是想當麵解釋清楚。
方便到人少一點的地方說話嗎?”
阮映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她們來到人少經過的涼亭,鄭迎夏主動開口對阮映說“其實我的確是跟蒲馴然學長說過我喜歡他,但是他拒絕我了。
他跟我說他心裡有喜歡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就是你。
實不相瞞,最近一段時間我在學校裡是有偷偷摸摸地觀察過你。
就像蒲馴然學長說的那樣,你很好,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也幡然醒悟了,我知道自己肯定永遠無法撼動你在學長心中的位置,所以也打消了追求學長的念頭。”
阮映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鄭迎夏說“希望我的存在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我衷心祝福你們哦。”
她說完,朝阮映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阮映莫名有些過意不去。
等鄭迎夏走後,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向凝安撞了一下阮映的肩膀,笑著問她“怎麼?
你還歎上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歎口氣。”
向凝安鼓了鼓腮幫子“算了,不想了,咱們回教室吧。”
“嗯。”
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蒲馴然未曾在阮映的麵前提起過,阮映也不會多嘴問。
隻是,這件事在蒲馴然的心目的確無關緊要。
日子一天天過。
每年的十一月到十二月,保送生測試、自主招生考試也陸陸續續展開。
阮映的成績雖然不錯,但還遠遠到不了保送生的標準。
國家有明確規定保送生的標準,第一、在高中階段被評為省級優秀學生的應屆高中畢業生,第二是具有全國性質奧林匹克比賽證書,第三是符合公安部、教育部印發的《普通公安院校招收公安英烈子女保送生的暫行規定》的公安英烈子女,等等。
[注1]
不僅是阮映,甚至整個高三年級段第一名薛浩言也沒能被名校保送。
其實這也並不讓人意外,畢竟阮映所在的高中並非烽市最優秀的高中。
早有消息傳出來,烽市最好的那所高校早就已經有人被保送,是烽市一中的霍修廷。
霍修廷幾乎是整個烽市高中學校的傳說人物。
被保送是一件光耀門楣的大事,不僅在學生之間傳開,在老師之間傳開,也能封為一個神話。
傳說人物畢竟也是傳說,對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普通人來說,高考始終是人生的必經之路。
其實,如果蒲馴然沒有離開他以前所在的那家外國語學校,他的保送資格幾乎也是板上釘釘。
乃至現在,蒲馴然的前班主任也十分感慨,倘若在蒲馴然青春叛逆的最重要那幾年沒有出現家庭變故,他應該會成為非常優秀的人才。
不過,在蒲馴然的人生道路上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並為之改變迷途知返,也算是一件幸事。
彼時的阮映並不知道她在蒲馴然的人生道路上承擔著怎樣一個角色。
隻有蒲馴然心裡清楚,他想變成一個優秀的人,能夠與她比肩。
他想與她有共同的話題,同樣的三觀,乃至一樣的人生目標。
提起保送這件事,阮映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感慨。
每個人都渴望成為人中龍鳳,但現實就是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會被無情地告知自己的平庸。
阮映很好奇,烽市外國語學校的霍修廷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奈何她在手機上搜尋相關的資料,並未查出來對方的任何信息。
這些日子以來,霍修廷這個名字算是高三黨口中的神話人物。
“捧著手機在看什麼?”
蒲馴然不請自來,見阮映盯著手機擰著眉,忍不住問。
阮映說,“在找外國語學校的霍修廷。”
“霍修廷?
你查他乾什麼?”
蒲馴然自然沒有遺漏阮映查找的那三個字。
“他是外國語學校的保送生,我好奇而已。”
“好奇?
有什麼好奇的,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阮映無奈“蒲馴然,你這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蒲馴然更無奈“我什麼時候想吃葡萄了?
誰稀罕呢?”
阮映“那你犯不著陰陽怪氣吧?”
蒲馴然也懶得和阮映強。
事實上,他真的沒有覺得這有什麼稀奇的。
不是心高氣傲,也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是他生活的環境氛圍裡,這是一件看起來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蒲馴然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他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道“怎麼?
我給你定位你還找不到?
豬都沒有你那麼蠢吧?”
那頭笑道“蒲馴然,你皮癢了是吧?
誰是豬啊?”
蒲馴然也笑“哪隻豬在說話,那隻就是豬。”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見蒲馴然笑著起身朝外走。
蒲馴然掛了電話,站在四季水果鋪的門口,不一會兒,他聲線淡淡地朝一個方向喊“喂,霍修廷,這兒。”
阮映聽到霍修廷三個字,一臉不敢置信地抬頭。
蒲馴然轉過身來,勾著唇對阮映說“把你想查的人叫過來了,好讓你當麵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