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喜雨!
第?54?章
門口的昏黃的燈光下,?阮映站在大門前,手裡抱著一個禮物,?是精心準備了要送給蒲馴然的。
眼前的這扇彆墅門氣勢恢宏,?結合中西方的設計,手工雕刻極具特色的圖騰,寓意美好。
阮映在想,?等會兒蒲馴然打開門了,?她應該說點什麼才不會讓彼此之間那麼尷尬呢?
然而真的燈蒲家的大門被打開,阮映腦海裡演示過的所有開場白都沒能派上用場。
蒲馴然不給她任何反應和思考的空間,?一開門就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她手裡的禮物掉在了地上。
“乖乖,?你在外麵多久了啊?
冷不冷啊?
怎麼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連環炮似的一大串問題,?像個老父親。
阮映被蒲馴然按在懷裡幾乎透不過氣來,?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和他的身高差距。
被蒲馴然這麼抱著,她的臉隻到他的胸膛。
不過她清楚聽到了,他的心跳很快,?撲通撲通,?還有他身上熱騰騰的氣息。
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竟然讓她出奇的有安全感。
她以為的尷尬、狼狽、不知所措、無所適從,?統統都沒有發生。
蒲馴然深深歎息了一聲,?說“阮映,你是真的嗎?”
夜晚很安靜,?這個季節相繼有了蟲鳴鳥叫,?還有蒲馴然的心跳聲,?聲聲縈繞在阮映的耳邊。
“蒲馴然……”阮映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悶悶地說,?“你要悶死我了。”
下一秒,蒲馴然放開她一點,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第一次擁抱,第一次用這麼近距離的角度看她,阮映臉上的容貌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怎麼都看不夠。
阮映不自在極了,說“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好。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蒲馴然又攏了攏手臂,像個無賴,將小小的她禁錮在懷裡。
他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涼意,隻想儘快溫暖她。
阮映笑了一下,“你不放我怎麼給你禮物啊?”
“禮物哪有你重要。”
“那你還要禮物嗎?”
“把你當做禮物送給我嗎?”
阮映輕歎一口氣,倒也不催他放手了。
不僅不催,她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環住了他的窄腰。
夜晚無形之中給了阮映更大的勇氣,就像是酒壯慫人膽,趁著黑色包裹,能滋生很多平日裡根本不敢去做的事情。
蒲馴然感覺到阮映的反饋,身體一怔,更加不敢置信。
他舍不得鬆手,但在外麵這樣抱著也不合適,乾脆一把摟著她的腰將她懸空抱起來進了院子。
阮映嚇了一跳,雙手更是下意識緊緊圈著蒲馴然。
他的臂力抱起她簡直是輕而易舉,這麼一抱掂量了一下懷裡的人,不由問“你怎麼那麼輕?”
阮映的心跳也很快,說“都快九十斤了,還輕嗎?”
“輕。”
蒲馴然一笑,伸手輕輕抬了一下阮映的下巴,逼迫一直躲閃的她看著自己。
他眉眼鋒利,看著她的時候卻好像柔和了許多,誘哄似的在這安靜的夜裡問她“乖乖,零點一到我就滿十八周歲了,是個成年人了。”
阮映輕輕嗯了一聲。
蒲馴然靠近一點,幾乎用自己的額抵著她的,聲線像是重力的吸引“既然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得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情?”
阮映壯著膽子問“你想做什麼?”
真要蒲馴然說,他反而紅了耳朵。
平日裡耍耍嘴皮子他在行,真的麵對阮映,也犯慫。
他敢做什麼?
最多就是抱一抱她,要麼牽牽手。
其餘的,想,也不敢想。
阮映還真的伸手摸了一下蒲馴然發燙的耳朵,笑著說“你害羞了啊?”
被阮映這麼一說,蒲馴然的臉頰似乎也燙了一些。
蒲馴然摸摸鼻子掩飾尷尬,委屈投降“這總不能怪我吧。”
“沒怪你。”
不知不覺,阮映的臉也紅了。
她背過身去把禮物拿過來,再交到蒲馴然的手上。
零點的鐘聲敲響,阮映低低地對他說“蒲馴然,十八歲生日快樂。”
蒲馴然當著阮映的麵把這個生日禮物打開,充滿了期待。
阮映站在一旁說“這個禮物比起你送給我的,好像有點寒酸。
不過這是我能力範圍想到的最好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蒲馴然也不在意,一邊拆一邊說“那可不行啊,要是禮物不滿意,我可要當麵退還的。”
很快,禮物被打開,裡麵放著一包糖。
這包糖是阮映上個星期親手做的,裡麵口味很多,五顏六色。
糖紙在燈光下還能折射出各種不同的光芒,非常好看。
阮映從裡麵拿出一塊西瓜口味的水果糖,剝開,喂給蒲馴然吃。
蒲馴然欣然接受,樂得像個孩子似的,含著嘴裡的糖問“就這?”
阮映朝他眨眨眼,“你喜歡是嗎?
那你還給我。”
蒲馴然又不肯,抱著一盒糖深怕阮映搶走似的。
阮映故意問“蒲馴然,能給我吃一顆嗎?”
蒲馴然一怔,手上的一盒糖果嘩啦啦落了滿地,畫麵仿佛以零點五倍放慢,無限浪漫。
那是一個西瓜口味的吻,讓人回味無窮。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蒲馴然碰到和西瓜有關的口味,不免心猿意馬。
而這個禮物,蒲馴然此生難忘。
最後,阮映不忘紅著臉對蒲馴然說
“願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有希望,有快樂,有付出,有收獲。
有所愛的人,還有甜蜜的糖果。”
那天晚上的後來蒲馴然就把阮映送回了家,畢竟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去。
隻是阮映沒有想到的是,蒲馴然那晚其實也準備來找她的。
他想和她一起過生日,她就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過得波瀾不驚,中間穿插了一個清明假期,難得休息一天。
距離高考日越近,學生就越發緊張,阮映也不例外。
清明節阮映跟著爺爺奶奶去給已經過世的爸爸掃墓。
而這次清明,阮映的媽媽陳樺琳也來了。
當年爺爺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沒想到一晃眼都那麼多年。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奶奶站在墓碑前還是忍不住哭泣,大聲地說“你這個不孝兒啊,留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
爺爺難得沒有阻止奶奶,讓她儘情宣泄心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