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馴然笑說“哪敢讓你知道。”
他知道她不喜歡煙味,所以每次見麵他都會小心謹慎。
阮映走近蒲馴然,蒲馴然便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她笑“你躲什麼?”
“怕你生氣。”
蒲馴然無辜,“晚上實在忍不住,奶奶那兩碗大補湯給我喝下去,我這會兒攻心。”
“攻心?”
阮映問,“怎麼個攻心法?”
就在阮映靠近的時候,蒲馴然一把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靠近。
兩人之間隔了一臂距離,蒲馴然投降“乖乖,是你讓我晚上不要亂來的,你彆再來撩我。”
“我哪有?”
“不生氣?”
阮映搖頭“生氣。
氣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蒲馴然說“我以後再也不抽煙了,成嗎?”
阮映抓住蒲馴然的手腕,在他的虎口處輕咬了一口,鼻端都充斥著他手上的煙味。
就很奇怪,她的確很討厭煙味,卻一點也不排斥他身上的煙味。
“我想嘗嘗你嘴裡的味道。”
阮映眨眨眼。
蒲馴然的喉結滾動,微微蹙眉“你不會喜歡的。”
“你都不讓我嘗,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啊。”
阮映說著,也不管蒲馴然是什麼反應,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回房間。
回的是他的那個房間。
奶奶今天在蒲馴然睡的那張床上鋪上了新的床單被套,上麵還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她在他的麵前是公主,也是女王。
蒲馴然的心跳莫名跳得劇烈,他看著阮映靠近,仿佛自己就是一隻待宰割的羔羊,任由她主宰,心甘情願。
阮映主動親了一下蒲馴然的唇畔,很快,一股煙草味沾染了她。
這還是阮映第一次嘗到煙草的味道,覺得新奇又有趣。
“抽煙是什麼感覺?”
阮映問。
蒲馴然老實回答“短暫的麻痹感。”
“那,我和煙,哪一樣會讓你更加有麻痹感?”
房間裡沒有開燈,依然隻能靠窗外的路燈照明。
不同的是,這個房間裡窗簾緊閉,所以隻能看到彼此的輪廓。
下一秒,蒲馴然化被動為主動,翻身占主導地位。
他長驅直入,撬開阮映的唇齒,將嘴裡淡淡的苦澀味一並傳遞給她,道“當然是你。”
如果今晚不是在阮映家裡,事情或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
箭在弦上,戛然而止,彼此喘息著。
最後阮映輕聲在蒲馴然耳畔說了一句話,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蒲馴然按住阮映的肩膀,恨不得立刻寫個字據“你確定是跨年?”
阮映紅著臉,“是啊,騙你乾嘛。”
“不許反悔!”
阮映搖頭,一臉笑意“嗯,不反悔。”
蒲馴然忍不住,再次封住阮映的唇齒。
他恨不得現在就擁有她,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逾越。
第二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阮映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紅色痕跡。
當時情到濃時,她都沒有發現蒲馴然親了自己這些地方,現在一看還挺彆扭的。
彼此的探索已經足夠多,似乎就差最後一步。
還不等阮映控訴,沒想到蒲馴然先發製人給她發了消息。
蒲馴然發來的是一張圖片。
阮映點開了一看,麵紅耳赤。
下一秒,蒲馴然詢問這是什麼?
阮映不知道。
蒲馴然不知道?
蒲馴然昨晚你做什麼都忘了?
阮映忘了。
蒲馴然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
蒲馴然做了還不承認!
蒲馴然隻有我傻乎乎的那麼相信你!
蒲馴然哼。
阮映樂不可支要不你提醒一下?
蒲馴然好啊。
於是兩人打起了語音電話,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
好些日子以後,阮映偷偷摸摸地躲在自己的床上點開向凝安發給自己的那些片子。
本著學習的精神,阮映做好了心理建設,像個三好學生。
沒想到在看的時候居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十分怪異。
她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知道這種感覺其實就是所謂的空虛感。
一部片子阮映跳著看了一下,基本上也就能夠了解全部內容。
再看下去就好像會朝著失控的方向轉變,於是阮映及時停止。
她麵紅耳赤。
向凝安的消息來得特彆及時,仿佛就蹲守在阮映的手機前似的。
向凝安看了嗎看了嗎?
阮映……
向凝安看了!
向凝安快說快說!什麼感受。
阮映我看到嚴陽發朋友圈了。
向凝安什麼!我怎麼沒有看到!
阮映那你快去看看。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向凝安的注意力。
不過這句話還真不是阮映胡扯的,今天嚴陽還真的發了朋友圈。
嚴陽回來了。
這個學期嚴陽一直在半工半讀,每天來回奔波。
真要說瘦,嚴陽才是瘦了一大圈。
但又因為一直勞碌,他身上多了一份專屬於男人的成熟感。
向凝安很快就看了嚴陽的朋友圈,轉而問阮映那是什麼意思。
嚴陽發的朋友圈是一個四字成語量力而為。
時間節點有點曖昧不清,向凝安不由懷疑這四個字是發給她看的。
不過按照向凝安對嚴陽的了解,又覺得他不會拐彎抹角特地發這麼一個朋友圈。
向凝安對阮映說能不能讓馴哥約一下嚴陽?
阮映問你想乾嘛?
向凝安我能想乾嘛?
當然是創造機會咯?
向凝安既然他不主動,那就隻能是我主動了。
阮映轉頭就去問蒲馴然能不能幫忙聯係一下嚴陽,約個時間大家一起聚一下。
雖然這件事是向凝安讓阮映幫忙問問,但從阮映口中問蒲馴然又變了味。
蒲馴然直接打來語音電話,問阮映要約嚴陽做什麼?
阮映把事情前後跟蒲馴然一說,蒲馴然反倒不同意了,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先問問嚴陽願不願意。”
阮映著急“你還特地問他乾什麼呀?
就當做是偶遇就成了呀,不一定非得跟他說的。”
蒲馴然說“乖乖,你不知道男人的自尊心。
當初嚴陽為什麼和向凝安分手的?
你忘了?”
阮映說“可是安安都不介意啊。”
蒲馴然不想在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上牽扯,轉而問阮映“你現在在乾嘛?”
“躺床上呀。”
“想不想見我?”
“不想。”
蒲馴然輕哼一聲。
阮映笑著問“那你在哪兒?”
“快到你家樓下了。”
阮映一個鯉魚打挺“你怎麼突然來也不說一聲?”
“這不是告訴你了麼?”
阮映拿著手機一邊和蒲馴然說話,一邊下樓,沒有注意到奶奶的目光追隨。
老太太見阮映這一臉春光,很快意識到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夜幕已經落下,冬日的小區裡也鮮少有人出門溜達。
阮映身上穿得單薄,也沒顧得上穿外套。
遠遠的,阮映見到蒲馴然,便迎著他走過去。
熱戀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彼此心中明明白白。
回來的這段日子,蒲馴然也時常和自己的哥們小聚,也不是分分秒秒都和阮映黏膩在一起。
今天蒲馴然就和霍修廷約著一起在體育館打球,一直到不久前才結束。
蒲馴然是早就想結束了,奈何霍修廷一直纏著他。
蒲馴然拉著阮映的手將她帶到一處角落,抱著她逗“不是說不想見我的?”
他見她穿得少,就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知道她怕冷,所以怕她凍著。
阮映也練就了厚臉皮,恃寵而驕“突然又想見你了,不行嗎?”
“那倒是說說看,有多想?”
阮映嬌嗔他一眼,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質問“你今天又抽多少煙了?”
“今天沒抽。”
蒲馴然坦誠,“是霍修廷抽的,不關我的事。”
“他怎麼了?”
“估計是和他女朋友鬨彆扭了,臉臭得不行。”
“霍修廷的女朋友就是我去年見到的那個謝妤茼嗎?”
蒲馴然點點頭“不然呢,你以為還有誰?”
蒲馴然不是很懂,談戀愛為什麼要鬨彆扭,有什麼話直說就行了,非得支支吾吾都藏在心裡嗎?
他就是一個直球的性格,和阮映之間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藏著掖著。
同樣的,阮映也是如此。
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他們兩個人連一次架都沒有吵過。
偶爾意見分歧,會理智地進行討論。
雖然絕大多數都是蒲馴然妥協,但他都是心甘情願。
“那你真的沒有抽煙?”
阮映不信,說“我要檢查檢查。”
蒲馴然俯身,滿足阮映的要求。
一番探索後,阮映抿了抿唇,有些滿意地點點頭,說“嘴裡沒有煙味,表現得很棒!”
“很棒啊?
那有什麼獎勵嗎?”
阮映眨了眨眼問“你想什麼獎勵啊?”
蒲馴然沒多想,抱著阮映的細腰,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阮映聞言麵紅耳赤,嬌羞地伸手捶打了一下蒲馴然的肩膀,“你怎麼那麼色啊?
整天腦子裡想的都是這種事情。”
“不是很正常嗎?”
蒲馴然邪氣地朝她揚眉“可不可以?”
阮映搖頭“不可以!”
“那怎麼樣才可以?”
“怎麼樣都不可以。”
“乖寶寶。”
蒲馴然抱著阮映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阮映說“可是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啊。”
昏暗的一角,兩個人抱在一起足夠親昵,有說有笑。
蒲馴然在阮映腰上癢了一下,她笑著躲閃。
阮映也不甘示弱,踮著腳尖去扯蒲馴然的耳朵。
遠遠的,老太太不敢置信地朝兩人喊了一聲“阮映?
阿蒲?
是你們嗎?”
阮映和蒲馴然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