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
“喵嗚喵嗚!吼!!喵嗚吼!!!”
狗吠聲、貓叫聲相互呼應。
聽得眾人心頭一陣寒涼。
蕭老頭眼神暗了又暗,最終一甩衣袖,恨恨離去。
“我呸,就一個欺軟怕硬的慫包!想欺負錦寒小子,下輩子吧!”蘇白氏冷嗤出聲,大手揚起,沾著雞屎的大掃帚猛然朝男人背影擲去。
“噗嗤——”
好巧不巧,掃帚正好打中男人的後背。
深青色衣裳瞬時被染得濡濕一片。
蘇嫿瞧著男人脊背明顯僵了一瞬,腳下停了半晌,才抬步往村中心走去。
她不由蹙了蹙眉,比起先前見過的蕭老婆子來,這個蕭老頭段位明顯高多了,似乎,再難聽的話對他都沒什麼殺傷力,三言兩語就被他帶了過去。
比起言語上的攻擊,反而是臟穢之物對他的影響更大,比如,張媒婆的濃痰,再比如,現在的雞屎。
按理來說,一般的莊戶人家對於這種臟穢之物並不會太在意。
可方才,她離得這麼大老遠,都能瞧著他渾身散發出的不悅。
而且,他走路時腳步輕盈,似有功夫在身。
“嫿兒,你回來了!”蘇白氏罵完蕭老頭,冷不丁一轉頭,便見蘇嫿俏生生站在院中,滿臉的戾氣似乎一瞬間消了個乾乾淨淨,疾步走了回院。
身後,趙氏幾人見著蘇嫿倆兄妹,亦是立馬往院子走。
走在最後的小黑和大白,還不忘一個拽著一塊門葉將院門一下關得嚴嚴實實。
外頭瞧熱鬨的村民們,本來想順便問蘇嫿收青菜的事是不是快了,見著這情形,一個個默契地閉了嘴往家回,老蘇家人可難纏了,尤其是在氣頭上的時候,他們還是等蘇嫿的信兒比較靠譜。
蘇白氏一進院,便拉著蘇嫿上上下下打量。
趙氏和大郎二郎亦是目光灼灼。
便是兩小隻也輕咬著蘇嫿的裙角,左瞧瞧右瞧瞧,小嘴中時不時嗚咽出聲。
蘇嫿看得有些好笑,反手握住蘇白氏的手,眨眨眼道“娘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去覃家吃頓飯,還有大哥陪著,沒少胳膊也沒少腿,好著勒!”
“去去去!瞎說啥呢!”蘇白氏沒好氣睨她一眼,見她真的無礙,才放下心,“二虎三虎說,你們今日麻辣燙攤上遇著事了,還有衙役頭子使壞,動了刀子,我這心頭一直擔心得慌。”
蘇嫿聞聲,抬眸瞧身後的兄弟二人一眼。
後者不約而同訕笑一聲,然後默默彆開腦袋。
老娘要問話,他們完全不敢不答,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蘇嫿看著兩個圓溜溜的腦袋一陣無語,卻是拍拍蘇白氏的手,溫聲道“當時雖然有些凶險,但娘彆忘了,女兒懂醫術,自古以來,醫毒不分家,便是覃玉成後頭沒來,女兒也有辦法製住那衙役。”
“噯,娘知道。”蘇白氏點點頭。
兒行千裡母擔憂,儘管知道自家閨女有本事,可隻要離得遠了些,心裡便不受控製地擔憂。
一直默默走在後頭的錢氏,見母女二人寒暄完,立馬走到蘇嫿跟前,一雙丹鳳眼閃著光。
“嫿兒,聽二虎和三虎說,覃公子是縣令之子,還是什麼大禹最有錢的人外孫,是不是真的啊?你和大哥今日去瞧了,他家裡是不是當真用玉石鋪地,黃金做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