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負你情深!
“愛。”
傅盛年很用力的說出這個字。
他意識到自己愛簡瑤,是簡瑤躺在一灘血中奄奄一息的時候,他抱著她微涼的身子,一想到可能要失去她,可能她永遠都醒不過來,他怕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從來沒有那麼怕過。
過往在他腦海裡如走馬燈一樣閃過,那一幀幀的畫麵裡全是簡瑤的身影,他無比確定,他是愛簡瑤的,很愛很愛。
他愛她,所以當初他不想離婚,與簡詩成全他們無關,是他本身就抗拒離婚,是他後知後覺,遲鈍的像個笨蛋。
陸遇之怔了許久,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傅盛年神情異常的嚴肅,眉頭依舊緊鎖,額頭上不知何時爬滿一層汗珠,唇色蒼白,模樣有幾分憔悴。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愛簡瑤,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陸先生沒資格插手。”
男人抬眼,朝他投來一抹帶有敵意的目光。
他輕笑了一聲,指尖不禁跟著微顫了一下。
“既然傅先生這麼愛傅太太,那你好好照顧她吧。”
話落,他起身離開。
盯著陸遇之的身影走遠,傅盛年手肘撐在膝上,手指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好半天那股頭痛都緩解不了。
他的手伸向西裝的兜,出來的匆忙,藥沒帶。
“田野。”
他喚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愣了一瞬,他終於想起自己讓田野回了a市,他抬眼看向四周,不見左一的蹤影。
平時習慣了有人在身邊,什麼事都吩咐身邊的人去辦,此刻就剩他自己……
長舒一口氣,他坐直身子,頭往後靠倒,後背倚著牆閉眼假寐。
頭痛卻越來越嚴重,導致他如坐針氈。
他捱不住,起身朝著電梯走去。
到一樓掛了個專家號,他讓專家給開了止痛藥,又去一樓拿藥,折騰出一身的汗。
回到簡瑤的病房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簡瑤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他拿了紙杯到飲水機前接水,就著水將止痛藥吃下去。
最近他是越來越依賴藥物了,明明車禍後身體恢複的很好,不知為何頭總是痛,稍一受到刺激,便疼痛難忍。
他在沙發裡坐下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簡瑤的臉,她是醒著的,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窗戶的方向。
她把一切都怪在他的身上,他其實百口莫辯。
是他的錯。
他錯誤的以為簡詩是個好姑娘,為了跟簡瑤賭氣他把簡詩接到傅家,書房裡的竊聽器能是誰偷偷安裝的?當然是簡詩。
隻有她有機會。
簡瑤怪他也沒怪錯,確實是他的錯。
因為他,他們那還未出世的可憐孩子,沒了。
心口猛地一痛,伴著一陣陣的頭痛,讓他不禁咬住後槽牙,俊臉煞白。
簡瑤知道他進來了,她已經疲於趕他走,乾脆無視他。
兩人就這樣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沙發裡,沉默地度過了好幾個小時。
……
田野以最快的速度趕回a市,下了飛機,他直奔中心醫院,但還是晚了一步。
簡詩得到了匿名人士的捐贈,約700800l的骨髓混合血液已用肝素抗凝,製成單細胞懸液,靜脈注射給藥,接下來簡詩還要接受大劑量化療。
他無奈至極,第一時間撥通傅盛年的號碼。
傅盛年靠在沙發裡睡著,他睡得很沉,竟沒有被手機鈴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