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年有應酬,但這個點應該回來了,估計早睡了,她特意把腳步放得很輕,不想吵到他。
直到推開主臥室的門,她才驚訝地發現床上沒人。
傅盛年居然還沒回來?
她給他打電話,沒有人接。
此刻的傅盛年,人在深淵俱樂部一樓的慢搖吧。
勁爆的dj舞曲震耳欲聾,他沒有聽到手機鈴聲,獨自一人坐在吧台角落,連著喝了不記得多少杯,這會已經有點醉了。
沈奕的事讓他到現在還有些無法接受,他表麵上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其實是不想讓自身的負能量和壞情緒影響到簡瑤和寶寶。
簡瑤去看知畫,他乾脆借應酬之由來了這裡。
以前來,沈奕會拋下其他客人單獨來陪他。
算算時間,自打沈奕向知畫求婚,他就沒見過沈奕的人了。
他的注意力當時全在簡瑤身上,沈奕和知畫出國前,他接到過沈奕的一通電話,沈奕說回來就大辦婚禮,請他喝喜酒。
他一直等著這頓喜酒呢。
“傅先生,你還沒回去嗎?”
莊嚴來一樓巡視了幾次,早就發現他坐在吧台角落獨自在喝悶酒。
傅盛年情緒非常不好,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冽之氣,他一直沒敢過來打擾。
“要我陪你喝兩杯嗎?”
“不必。”
“你一個人來的嗎?”
傅盛年掀了下眼簾,看他的眼神淡漠至極。
“要不要我聯係一下傅太太……”
“不用。”
他不想簡瑤看到自己醉成這樣,“我今晚睡沈奕的辦公室。”
深淵俱樂部雖然現在由莊嚴負責管理,但最大的股東還是沈奕,他的辦公室仍保留著,裡麵有間臥室,傅盛年可以睡在那。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他支開莊嚴,繼續喝悶酒,喝到淩晨兩點多鐘,他起身,搖搖晃晃走進電梯。
到達頂層,他輕車熟路朝著沈奕的辦公室走去。
知道他要睡在這裡,莊嚴已經讓人把裡麵的臥室收拾過了,還將這一樓層的閒雜人等清空了。
他推開門走進去,打開所有的燈,躺到大床上,酒喝多了,這會頭暈得厲害。
他側過身,恍眼間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相框。
是沈奕的照片。
他伸手將相框拿過來,照片是沈奕在河邊釣魚的時候拍的,他手裡拿著魚竿,咧著一口白牙在笑,真像個沒心沒肺的二傻子。
他淡淡地勾了下唇角,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
將相框放到枕頭旁邊,他拉起被子一角蓋在身上,整個人睡得迷迷糊糊的。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一雙手在脫他身上的衣服,耳邊還有女人的說話聲。
他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床前坐著個人,是個女人。
房間裡的燈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關了,臥室的門半掩著,辦公室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臥室來。
女人背光而坐,看不清臉,周圍的光線也有些暗。
“誰?”
他下意識將女人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甩開。
對方並沒有生氣,輕揉了一下被他拍紅的手背,手很快又朝他伸過來。
她扶他坐起,然後將他身上的外套脫下,還要脫他裡麵的襯衣。
“你是誰?你彆碰我!”
簡瑤無奈地歎了口氣,“喝這麼多就算了,你還夜不歸宿,醉到自己老婆都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