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推開門進來時,他正咬著牙往手背上倒酒精。
“打架了?”
他悶悶地嗯了聲。
莊嚴走過來,把他的手拽過去,幫他處理傷口。
“喬媛醒了。”
他垂著眼簾,一圈圈地纏著紗布。
沈奕緊皺的眉頭展開些,“恭喜你。”
“豆豆很高興,不過喬媛睡了五年,她身體太虛太瘦了,需要好好調理一下,等她身體好一些要進行複健,我記得童小姐是在醫院康複中心工作,她擅長這個。”
聽到莊嚴提起童知畫,沈奕眼裡多了幾分悲淒,“你應該叫她沈太太。”
“抱歉,習慣了,到時候要麻煩沈太太了。”
“什麼時候?”
“不急,要過一陣子。”
“好。”
莊嚴把紗布纏好了,抬頭看著沈奕,“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哪有。”
“有心事?”
“沒事,你去忙吧。”
莊嚴把藥箱收拾起來,放回櫃子裡,很快出了辦公室。
周圍一靜下來,沈奕的腦子裡立刻閃過童知畫的臉,還有她說過的那些話。
他心口疼得厲害。
她說,他從來沒有費心替她辯解過,還覺得自己是他和顧湘分開後的感情替代品。
不是的。
根本不是那樣的。
他靠在沙發裡,頭往後仰,燈光刺得眼睛痛,他抬起手臂擋在額前。
一想到寶寶沒了,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
他不是無所謂,他不比童知畫好受。
用了很長時間平複了情緒,他掏出手機,打給傅盛年。
已經十點多了。
傅盛年剛在簡瑤身邊躺下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不想吵醒寶寶,馬上坐起身,拿著手機走出房間接聽電話。
“什麼事?”
“不是我爸媽乾的。”
傅盛年有一瞬間的愣怔。
“我問過了。”
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不認為老爺子能狠到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容不下。
“不是就好。”
傅盛年多少鬆了一口氣。
這事非同小可,若真是沈老爺子乾的,那沈奕和知畫就徹底完了。
“我想知道知畫出事那天發生了什麼,你過來跟我見個麵。”
沈奕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冷靜。
“你在哪?”
“俱樂部,我在辦公室等你。”
結束通話,傅盛年回到臥室。
簡瑤已經睡著了,寶寶也酣睡著。
他腳步放輕,進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臨走前,他走到床邊,俯身在簡瑤額頭印上一吻,幫她掖了掖被子。
他身邊沒帶人,自己開車去了深淵俱樂部。
路上,他給田野打了一通電話,讓田野把調查到的資料都送來。
他進沈奕的辦公室沒幾分鐘,田野匆匆到了,手上拿著一個文件袋。
“傅總,你要的東西。”
田野將文件袋遞上去,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坐吧,又沒彆人。”
傅盛年接過文件,對田野說。
田野輕點了下頭,挺直腰背坐到他和沈奕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