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忍受不住,趴在阿彪的肩膀上嗚嗚地哭起來。
眼淚打濕了阿彪的衣服。
他努力撇著肩膀,臉上滿是嫌棄……
同一時間,城南公寓2102室。
南嫿洗完澡出來,拿了吹風機,走到窗前,插上電源吹起來。
邊吹邊看向窗外。
夜晚的京都,景色比白天更迷人,更綺豔。
皓月當空,燈光璀璨。
夜風微醺,樹影婆娑。
忽然。
她看到樓下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抬眸朝她這邊看過來。
夜色黑,男人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看不清五官,但是那身形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高大偉岸。
光風霽月。
深色正裝下,是山巒起伏般的肌肉線條。
是先生!
他深邃的眸子,正眉眼沉沉朝她所住的樓層遙遙看過來。
哪怕隔著窗戶,隔著夜色,隔著高樓大廈,隔著遙遠的距離,可是南嫿還是能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深情注視。
那深情裡仿佛帶著點淡淡的悲傷。
她的心咚地一下撞到肋骨上,疼得揪心,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焦渴。
她扔了吹風機,就朝客廳跑去。
拉開門,拖鞋都沒換,乘電梯,一氣兒跑到樓下。
等她氣喘籲籲地跑到先生剛才站立的地方時,他已經走了。
他走了。
南嫿失魂落魄地找。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回到原地。
她怔怔地站在那裡,唇角一抹悵然若失的笑。
她有點恨自己,當時怎麼就聽信了霍北堯的話,懷疑先生呢。
那晚他去洗手間,應該是身體不舒服,怕被她看到吧。
他不想在她麵前露出自己弱的一麵。
男人都喜歡在自己在意的女人麵前維持強大的形象。
可當時她卻懷疑先生對自己居心叵測,選擇不告而彆。
先生一定很傷心吧,可是又想念她,忍不住默默地來到她家樓下,隔著窗戶,隔著遙遠的距離,遙遙看她一眼。
想到這裡,南嫿忍不住心疼先生。
心疼他,又暗暗懊悔,還有點恨霍北堯挑撥離間。
她把手伸到兜裡去摸手機,想給先生打個電話,這才察覺,剛才下來得急,沒帶手機。
她快速跑回家。
來到臥室,拿起手機,卻發現微信有一條未讀信息。
是林胭胭發來的。
點開,是她端著酒杯,一點得意地在裝修典雅的客廳裡炫耀的視頻。
南嫿腦子轟隆一聲。
霍北堯把林胭胭帶到思南公館了。
那是她曾經住的地方。
強烈的惡心感充斥胸腔。
手指死死掐著掌心,她顫抖著手,找到霍北堯的電話打過去。
思南公館。
書房。
霍北堯坐在寬大的黑色真皮坐騎上,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修長手指捏了捏發澀的眼眶,剛要端咖啡。
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牙尖嘴利的野貓。
一種奇特的情緒自心底攀爬。
他心臟跳得有點快。
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他笑,深邃的眸子裡閃過細碎的光,心想,該給這個女人換個好聽的名字了。
換什麼呢?
一時又想不出。
他抬起修長手指按了接聽,明明心裡是高興的,卻故意壓著聲音,沉聲問“有事?”
“有。”
“沈澤川給你打電話了?不用感謝我。”他清冽的嗓音帶一點點傲嬌。
手機裡傳來女人冷若冰霜的聲音“霍北堯,麻煩你管好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