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那張鬼斧神工的臉,棱角分明,清正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雕刻般線條銳利的下頷輪廓,讓他有種超凡脫俗的清貴之儀。
不是霍北堯,還能是誰?
雖然早就不愛他了,可是南嫿卻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臉長得無可挑剔。
既俊朗英氣,又不失性感,男性魅力十足。
對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哪怕被他強行擠到一張床上,她硬是發不起脾氣來。
醫院的病床本就窄,躺一個人綽綽有餘,躺兩個人就稍嫌擁擠了。
霍北堯隻有四分之三的身體在床上,那四分之一是懸空的。
南嫿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出點位置。
誰知她一動,霍北堯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醒我?”
笑意薄唇微翹,特彆迷人。
南嫿坐起來,彆開臉,沒有表情地說“霍先生,請你要點臉好不好?讓你回去你不回去,可以,有陪護床給你睡。可你睡到我床上,是幾個意思?我們關係很熟嗎?”
霍北堯抬手來揉她的臉,眸眼寵溺,“我是怕你掉下床,所以用身體替你擋著啊。小沒良心的,把我的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
南嫿一偏頭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男人居然跟自己打情罵起俏來。
還真當他是她的男朋友了?
南嫿深深地覺得自己對不起先生。
霍北堯手臂支著頭,看著她,“傷口還疼嗎?”
南嫿想說疼,又怕他不停地問東問西,乾脆說“不疼。”
“疼你就說,難受就哭,明明是個女人,整天把自己搞得像鋼筋混凝土似的,刀槍不入。”
南嫿心裡冷笑。
這點傷算什麼。
三年前,她鼻骨斷裂,肋骨斷裂,手臂骨折,腿骨骨折,整個人鮮血淋漓,支離破碎。
哭都沒地方哭去。
害她經曆過煉獄之痛的男人,把她毀成鋼筋混凝土般堅硬的人,居然反過來讓她變得柔軟一些。
她坐得筆直,清麗蒼白的臉神色漠然,一言不發。
霍北堯早就習慣了她的冷漠。
抬腕看了看表,快八點了。
他抬起長腿,走下床,解開睡衣紐扣,說“上次照顧你的霍嬸兒馬上就過來了,你想吃什麼告訴她。我得去公司了,等晚上過來陪你。”
南嫿涼涼地說“不必了。”
霍北堯笑,忽然彎下腰,手臂一伸環住她的後背。
怕弄到她的傷口,他抱得小心翼翼。
薄涼質感的聲音響在南嫿的耳畔,“那不行,一天不見,我會想你。”
他垂首,在她耳朵上蜻蜓點水般一吻。
南嫿瞬間覺得渾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不,不是一層。
是裡三層,外三層。
等他洗漱離開,南嫿身上的雞皮疙瘩才退掉。
雖然夜裡沒睡幾個小時,可是霍北堯卻覺得今天神清氣爽。
早八點。
他準時來到霍氏集團總裁辦。
沈風儒已經帶著沈姣提前等候在他的辦公室裡了。
沈風儒麵色如常。
昨晚肖文通知他的時候,隻說霍總有事找他,沒說具體什麼事。
沈姣卻臉色發白。
因為她心虛,卻又心存僥幸,覺得做得那麼隱秘,應該沒人知道。
霍北堯長身玉立地走進去,俊美的臉神色冷峻。
沈風儒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霍總,找我和姣姣有什麼事?”
霍北堯抬手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
沈風儒道了聲謝走過去,坐下。
沈姣跟過去,也要坐下。
霍北堯出聲“你站著。”
沈姣一愣,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小腿慢慢往上爬,手心開始冒冷汗。
霍北堯拿出手機,找到昨晚趙隊長的電話,撥過去,按了免提。
接通後,他問“審出來了嗎?”
趙隊長恭恭敬敬地說“審出來了,霍總,是一個叫焦猛的人指使他做的,錢也是通過他的賬戶轉的。”
霍北堯掛斷電話,看向麵色煞白的沈姣,眼簾一掀,淡漠地說“沈小姐,不想說點什麼嗎?”
沈姣裝傻,“我沒什麼想說的,霍總。”
霍北堯唇角一抹極淡的譏誚,抬手按了個座機內線,吩咐道“肖文,把東西送過來。”
一分鐘後。
肖文手裡拿著個銀色的u盤,插進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裡。
裡麵傳來沈姣的聲音“焦猛,沈南嫿最近在一個劇組,那邊偏僻,你找個人把她辦了,記得拍視頻……”
沈姣嚇得兩條腿直哆嗦。
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