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她和沈澤川當年百分之百是被調換了!
調換的人除了嶽雅秋,南嫿想不到會有彆人!
難怪每次看到嶽雅秋,她都那麼反常,表情那麼嫌棄,對自己那麼排斥,一副冷冰冰,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原因原來在這裡!
南嫿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顫。
那種被親生母親處心積慮地調包、拋棄,被她深深嫌棄的感覺,蛇一樣冰涼地湧上心頭。
挫敗和失落感,讓南嫿十分受傷。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灑脫一點,想不屑一顧,眼底卻漸漸蒙上了一層潮氣。
“小嫿,你怎麼不說話?”手機裡傳來沈澤川的聲音。
南嫿嗓子哽得難受,說不出話來。
“小嫿,你怎麼了?小嫿?”沈澤川語氣變得焦急起來。
許久。
南嫿用手指掐了掐掌心,讓自己恢複冷靜,清了清嗓子,啞聲說“剛才在想事情。”
“想什麼?”
“沒事。”
沈澤川聽出她聲音不對勁,“你是不是猜到爸媽當年拋棄你的隱情了?”
“哥,你聽著,這件事,你誰都不要說,就當從來沒聽到過,也不要去找爸媽問。把這件事咽進肚子裡,爛在心裡,帶進棺材裡,好嗎?”
沈澤川十分不解,“為什麼?你不想和爸媽真正相認嗎?”
南嫿在心裡說怎麼真正相認啊?媽媽是知情的,一切都是她一手操縱的。
你本該是南家的兒子,一旦真正相認,就會暴露你的身世!
你會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沈家也會大亂!
你救了我的命,我怎麼能恩將仇報?
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南嫿一個字都沒說。
沉默幾秒。
她淡淡地說“現在這種情況,認和不認也沒什麼差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省吧。”
“爸媽不會不高興的,我明天一早就去告訴他們,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不要!”南嫿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哥,你答應我,把這個秘密咽進肚子裡。你發誓!你發毒誓!絕對不往外說一個字!”
沈澤川微微一怔。
南嫿平時對自己一向溫柔可人,從來不曾這麼凶過。
今天這是怎麼了?
可是她的請求,他一向無法拒絕,於是應道“好,我發誓,如果我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我將終生不娶!”
南嫿暗暗鬆了口氣,放下心來,說“時間不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掛掉電話。
她躺到床上,輾轉反側,更加睡不著了。
剛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時,南嫿驚訝,意外,激動中夾雜著興奮。
這會兒,最初的興奮已經退卻,殘酷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麵。
南嫿心裡充斥著失望和失落,以及成為棄子的挫敗、屈辱和不甘。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一個母親把自己親生的女兒,偷偷跟彆人家兒子調換啊?
就因為她是女孩,就活該被拋棄嗎?
如果是因為養不起送人,南嫿心裡還好受些,可是沈家家境富裕,彆說多個孩子了,多一百個都能養得起。
想要兒子,嶽雅秋那時候還很年輕,身體看起來也很好,完全可以再生,為什麼非要和彆家偷偷調換?
南嫿一針針地想著,針針見血。
沈澤川同樣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南嫿的反常。
她為什麼忽然變得那麼反常?
當年爸媽到底因為原因拋棄她?
絕對不是因為養不起,而她也沒有殘疾,沒有重大疾病。
沈澤川想得徹夜難眠,都沒想出她被拋棄的原因。
三天後,是周末。
南嫿孤身一人來到嶽雅秋的畫廊。
位於一處優雅僻靜的沿街彆墅裡。
因為做的是熟人生意,也不在展期內,畫廊裡人很少,很安靜。
南嫿靜靜地看著牆上展覽的畫。
有一些老畫家的妙筆丹青,也有一些小有名氣的年輕畫家的油畫和國畫。
嶽雅秋的畫掛在最裡麵,以花鳥山水畫為主。
畫風和她的形象很一致,美麗、幽靜、彆致。
從小南嫿就好奇,父母都是公司普通職員,毫無藝術細胞,為什麼她卻畫得一手好畫?
三歲就會畫漂亮的小裙子,無師自通。
原來是遺傳了嶽雅秋的藝術基因。
畫廊工作人員看到她在嶽雅秋的一幅花鳥畫前,站了許久,以為她對那幅畫感興趣,走過來,禮貌地進行介紹。
南嫿聽了一句,便打斷她,問了價格,從包裡拿出卡,跟著她去收銀台刷卡。
剛走出幾步,嶽雅秋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攔住她,冷冰冰地問“你怎麼來了?”
南嫿看著她,唇角微微顫抖著,渾身冰涼。
以前她對自己冷冰冰的,南嫿覺得是因為自己掛到他們名下,給他們家添麻煩了,現在卻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