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南嫿不跟他抬杠,直接說“等會兒你去做個胃鏡吧,再做個病理切片。”
“沒必要,半年前剛做過,就是普通胃炎。十人九胃,誰沒胃疼過?隻要不喝酒就不會犯。”
“那你以後沒事還喝酒嗎?”
“我最近在休假,暫時沒有應酬,不需要喝酒。”
南嫿盯著他的眼睛,“我指的不是這個。”
沉默許久。
霍北堯抬手攏過南嫿的腰,把她抱在懷裡。
下頷輕輕觸著她的頭頂。
他聲音沉悶,透著委屈“你彆惹我生氣,我就不會跑去喝悶酒。你明知道我沒有安全感,還和姓陸的……一沒安全感,我就想和你鬨,我鬨你又不肯哄我。你不哄我,我就更委屈,又怕說話沒輕沒重,再把你氣跑了。我能怎麼辦?隻能借酒消愁了。”
南嫿心裡沉了沉。
一股奇怪的情緒攀爬心頭,她忽然有點兒可憐他。
床照風波,她是受害者,霍北堯何嘗不也是?
很快,她又恨自己心軟,不該同情他的。
她所有的傷害都是他給的,為什麼要同情他?
她情緒一時亂糟糟的。
想說你是小孩子嗎?還要讓人哄?
又想說我憑什麼要哄你?
三年前離婚協議都簽了,如果沒出那場車禍,說不定離婚證都辦下來了。
話到嘴邊,她最終還是改了口“我哄你。”
實在不想跟他折騰了。
他一生氣,多少人跟著不得安寧啊。
盛川、沈澤川、月月和她,還有好幾個助理、保鏢、護士,都得圍著他轉。
霍北堯神色微微一滯,以為自己聽錯了,把她抱得更緊,“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南嫿沒想到他這麼容易滿足。
僅僅說了“我哄你”三個字,他就覺得她對他好。
她輕聲說“我不想月月小小年紀,還要為你我的事操心,也不想你去麻煩盛川和我哥。”
霍北堯眼裡掠過一絲失望,“難道不是因為你還愛著我?”
南嫿垂下眼簾沒出聲。
“愛”這個字眼太沉重,也太神聖,她不想拿那麼神聖的字眼來敷衍他。
說好的哄他,可她發現真要做起來很難。
床照風波後,她被他折磨得性格漸漸變得很硬。
不隻骨頭硬,脾氣硬,連嘴也出奇得硬,很難一下子柔軟下來。
霍北堯是何其聰明的人。
馬上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不急也不惱,信誓旦旦地說“你現在不愛我不要緊,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中午的時候,肖文幫他辦了出院手續。
霍北堯和南嫿回到日月灣。
月月正在彆墅院子裡和蘭姨曬太陽,打老遠看到霍北堯的車來了,蹦蹦跳跳地迎出來。
車子駛進院子,停下。
司機拉開車門。
霍北堯伸出長腿跨下車,轉身來接南嫿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下車。
好像生病住院的是她,而不是他。
月月撲到霍北堯身上,小細胳膊抱著他的腿,仰頭看著他,奶聲奶氣地問“爸爸,你身體好些了嗎?胃還疼不疼?”
霍北堯笑,“好了,看到月月,爸爸什麼病都好了。”
他彎腰把她抱在懷裡,單手抱著,另一隻牽著南嫿的手。
像是怕一鬆手,她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南嫿哭笑不得,覺得這男人脾氣越來越怪了。
不隻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還特彆沒有安全感。
霍北堯抱著月月,牽著南嫿,進了屋。
剛把月月放下,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出手機掃了眼,是一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