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嫿抬起腳,一腳踹到她的膝蓋上。
“咚”的一聲,林胭胭一下子跪在地上。
膝蓋磕到堅硬的水泥地麵上,鑽心的疼。
褲子摔破了,有血從裡麵滲出來。
林胭胭被打得失了理智。
她怒氣衝衝地瞪著沈南嫿,咬牙切齒地吼道“沈南嫿,本該死的是你!為什麼你不去死?都是你連累了我的北堯哥!你死了多好?你死了,北堯哥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一聽她這樣說,南嫿更加確定殺手就是她找的。
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簡直壞事做儘!
拆散她和霍北堯的感情,差點害死她,眼下又把霍北堯害得生命垂危!
她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被這個女人搞得風雨飄搖,支離破碎!
南嫿恨不得直接弄死她!
她一把抓起林胭胭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就朝旁邊的石柱上撞。
“咚!咚!咚!”
不知撞了多少下,直把林胭胭撞得頭破血流。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到臉,又流到地上。
一千米開外。
一幢差不多高的頂樓天台上。
有個身穿黑衣皮衣,白麵紅唇的女人正拿著望遠鏡朝這邊看,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收起望遠鏡,她拿出手機發出了條信息已成功轉嫁。
發完信息,她迅速刪掉。
翻身躍過天台欄杆,抓住繩子,往下縱身一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醫院天台。
南嫿吩咐身後的保鏢“找個地下室,把她關起來。三天喂一次飯,彆死了就行。”
“好的,沈小姐。”
保鏢走過來,架起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疼得快要昏迷的林胭胭,下了天台。
南嫿和肖文返回手術室門外。
南嫿焦灼地盯著手術室的門。
肖文抬腕看了看表,對她說“霍總的手術沒幾個小時做不完,不早了,要不您去醫院對過的酒店休息一下?”
南嫿搖了搖頭,“回去也睡不著。”
等在這裡反而稍稍安心一些,至少離他近一點。
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他好好的時候,她能硬下來心,不理他不管他。
可是他受了重傷,生死未卜,她整顆心都撲到了他的身上。
南嫿枯枯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這一整夜,她紋絲不動地坐著,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連衛生間都不去,就隻是等。
等他手術成功。
等他醒過來。
等他解釋,他為什麼要以先生的名義騙她?
其實原因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她隻是想讓他醒過來。
讓他醒過來。
等了漫長的一夜,直到第二早上手術室的門才推開。
一群醫生紅著眼睛,神情疲憊地走出來。
南嫿唰地一下站起來,剛要往前走,腿一彎差點摔倒。
坐太久,她的腿麻了。
肖文急忙上前扶住她。
南嫿提心吊膽地看著醫生,急聲問“醫生,我先生他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是個華人,摘掉口罩,神色凝重地對她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至於能不能醒過來,要看他的造化。”
南嫿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