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麵而坐,有說有笑。
一腔怒火混著妒火在胸口燃起。
顧沉舟哐地一聲把手裡拎著的食盒放到鞋櫃上。
穆妍嚇了一大跳,扭頭看向門口,見顧沉舟一張俊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漂亮的鳳眸冰冷。
她急忙站起來,垂著頭,小聲說“顧總,你來之前怎麼不打個電話呢?我好提前準備一下。”
顧沉舟解下袖口上的鑽石紐扣,隨手扔到鞋櫃上,冷聲說“這是我的地盤,我回自己的地盤還要向你報備?”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自從我和小軒搬過來,你一次都沒來過,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顧沉舟眼皮一掀,“所以你就帶了野男人在家裡廝混?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
穆妍臉白一陣,紅一陣,哀求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那意思是求求你,不要說了。
她怕他繼續說下去,會更難聽。
怕在文哲麵前丟麵子。
她自己丟麵子不要緊,不能讓弟弟也跟著她丟臉。
好的心理醫生不好找,小軒剛適應這個醫生,再換,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文哲站起來,從包裡取出一張名片朝顧沉舟的方向遞過去說“你好,顧總,我是穆軒的心理醫生。今天是第一次上門診療,穆小姐太客氣,我盛情難卻,就吃了。如果您介意,餐費我會付。”
穆妍都快要尷尬死了。
顧沉舟連那名片看都沒看,走到沙發上坐下,後背往後一靠,坐姿散漫隨意,語氣輕慢“我不缺你那點錢。”
文哲眼裡閃過一絲窘色,看向穆妍,“穆小姐,他是你什麼人?”
穆妍想說“男朋友”。
可是想到上次在墓地,顧沉舟說她“真當自己是我女朋友了?”
她怕說男朋友,他會生氣,改口道“雇主。”
顧沉舟手裡的手機都快要捏變形了。
雇主。
很好。
文哲人精一樣的人,很快就猜出來了。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父母雙亡,弟弟生病,卻住著彆墅,家裡還有傭人。
男人雖然年輕英俊,氣勢卻很強,脾氣大,控製欲強,還不經常來。
不是男朋友,不是丈夫,卻是“雇主”。
那關係就隻有一種了。
他有些同情穆妍,關心地問“是不是他強迫你?如果是,我可以幫你報警。”
顧沉舟忽地抬眸看向文哲。
那眼神冷得像要殺人。
穆妍嚇死了,慌忙擺手,“不,不用,謝謝你文醫生,今天真不好意思,改天再好好請你吃一頓。”
“好,那改天再約。”文哲拿起公文包,朝外走。
穆妍朝顧沉舟那裡看了眼,跟出去送文哲出門。
等她把人送走後,急忙回來,顧沉舟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慌了,客廳、廚房、陽台、衛生間找了一圈沒找到。
她噔噔噔上樓,把兩個臥室和書房也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
“顧總,顧總!”她大聲喊他,沒人應。
她又噔噔噔跑下樓,走到鞋櫃前,拿起鑰匙,要出門,看到了鞋櫃上放著的食盒。
她輕輕打開,裡麵裝的是她最愛吃的脆皮桂花雞。
那家店很火,經常要排很長時間的隊,才能買到。
她伸手摸了摸,雞還是熱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