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南嫿以為手機信號不好,霍北堯沒聽到。
她“喂喂”了幾聲,大聲說“你說話啊,是不是信號不好?我們出車禍了,你聽到了嗎?”
手機裡這才傳來霍北堯的聲音“嫿嫿,你沒事吧?”
低沉好聽的男低音微微顫著,仿佛竭力克製著某種情緒。
南嫿忍著疼笑了笑,說“沒事,就是車子得大修了,被撞得厲害。”
“那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小傷。”
“傷到了哪?實話實說,彆騙我。”霍北堯疾聲說。
“額頭和肩膀撞了一下,吐了,手指肚擠了一下。”
“沒騙我吧?你把手機給顧一。”
南嫿見他不信,把手機遞給顧一。
顧一打量南嫿幾眼,如實對霍北堯說“沈小姐額頭有點紅腫,其他地方沒看到有什麼傷。您放心吧,霍總,有我和霍一在,她不會出事的。”
霍北堯問“對方是什麼人?”
“像是仇家所為,但是對方好像也沒想下狠手,撞的時候,沒往死裡撞。”
霍北堯沉默一瞬,說“我知道了,把手機遞給南嫿。”
顧一把手機還給南嫿。
霍北堯問“孩子呢?孩子有沒有事?”
南嫿左手覆到小腹上輕輕摸了摸,說“肚子不疼,也沒有任何不適,應該不會有事。”
霍北堯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暫時落回胸腔裡。
剛才聽到“車禍”二字,他整個人直接僵住。
三年前那場車禍不隻給南嫿留下了很深的後遺症,給他也留下了後遺症,再也聽不得“車禍”二字。
尤其從南嫿嘴裡說出車禍。
那種錐心的撕裂般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你們在哪裡?我馬上過去。”霍北堯壓抑著情緒說。
“撞我們的那兩人跳江了,警方派人下去抓了。霍一正跟警方做筆錄,做完筆錄我們就回去,你彆過來了,我們還得等你。”
“那好,你們馬上回來,路上小心點。車子還能開嗎?”
南嫿看了看被撞得沒有車形的車子說“車估計要被拖走了,警方會送我們回去。”
“好。”
掛電話後,霍北堯撥了顧一的號碼,問“警方查出什麼頭緒了嗎?”
顧一盯著普桑車,忽然瞥到車座底下有一粒紐扣。
位置很偏,不仔細看根本就找不到,剛才警方搜尋物證時,都沒看到。
他上前彎腰撿起來,仔細辨認了一番,說“霍總,在車座下發現一粒銅紐扣,好像是霍氏集團保鏢服上的,可是剛才跳江的那兩人穿的是款式普通的黑色棉服,黑長褲。不知這粒紐扣是哪來的。”
霍北堯沉默片刻說“我知道是誰乾的了。你護送南嫿回家,路上小心點。”
“我知道了,霍總。”
霍北堯掐斷電話,給顧北祁打電話,“在哪?”
顧北祁笑道“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我親愛的弟弟怎麼忽然居然關心我在哪了?我好感動。”
霍北堯下頷繃緊,聲音冷沉“彆廢話,快說你在哪?”
“今朝醉,在這兒喝酒呢,你要不要過來跟哥哥喝兩杯。”
“哪個房間?”霍北堯出奇地冷靜。
“三樓,醉春閣。”
“好,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