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握著紙巾的手頓了一下,顧北祁目光在林梔兒嫣紅色的唇上停留了一瞬。
當年那個小女孩兒長大了。
已經變成了一個水靈靈的,活靈活現的,有魅力的女人。
他心裡有了微妙的感覺。
兩人坐著喝了杯咖啡,又聊了許多。
都是林梔兒在說,顧北祁聽。
不知怎麼的,在她麵前,他話很少。
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
對她,他不想演戲,不想裝紳士,不想裝君子,不想虛與委蛇,更不想油嘴滑舌。
在她麵前,他仿佛又變成了十六年前那個寡言少語,滿腹心事的少年。
一杯咖啡喝完,顧北祁抬腕看了看表說“快十二點了,你住哪個酒店,我讓人送你回去。”
林梔兒手指捏著咖啡勺,望著顧北祁,眼神戀戀不舍,“明天一早的班機,我就要飛回韓國了。一回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相見,我想和祁哥哥多待一會兒。”
十六年前,她是孤兒,他也是孤兒。
同為孤兒,他們互為家人。
她因為是殺人犯的女兒,在孤兒院裡被小朋友孤立,性格十分孤僻,經常被欺負。
是他替她出頭,教訓那些欺負她的小朋友。
年幼無助的她,對他有一種很強的依賴心理。
這種心理依賴因為她被林姓夫婦收養,戛然終止,卻在她心裡漸漸發酵,越來越濃,甚至隱約變了味道。
是類似愛情的感覺。
對某些年輕女孩來說,思念很容易發酵成愛情。
“那就去我家吧,我們徹夜長談,咖啡館快要打烊了。”顧北祁手掌輕按桌麵,站起來。
林梔兒一怔,心裡“騰”的燃什麼,卻又隱隱畏懼。
她坐著沒動,捏著咖啡勺的手微微用力。
嘴唇抿著在思考。
一個女人跟一個成年男人半夜回他的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用頭發絲都能想出來。
她是想和他發生點什麼,卻不是現在。
有些事情發展得太快了,就變了味道。
她想走心,不想單純走腎。
顧北祁垂眸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問“不願意?”
林梔兒咬著唇,笑著說“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顧北祁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不是什麼好人,你有點警惕心是正常的。”
他那自嘲的笑,讓林梔兒心裡微微一疼。
眼裡蒙起一層霧氣,她說“不,祁哥哥在我心裡是最好的人。”
她站起來,把身上的大衣遞給他,“我跟你走。”
她彎腰撿起羽絨服穿到身上,拿起包,笑著看向顧北祁,眼裡是明亮的純真,“祁哥哥,我們走吧。”
顧北祁手指拎著她身上脫下來的大衣,大衣上有她身上的香水味混著少女的體香。
明明沒喝酒,大腦卻有點暈乎乎的感覺,像喝醉了。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哪怕沈姣和林胭胭鑽進他懷裡,他都巋然不動,心如止水,可是這個明亮純真的女孩,隻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就讓他有了喝醉酒的感覺。
人真是奇妙。
顧北祁叫了服務生結賬。
出了咖啡館,冷風吹過,林梔兒打了個哆嗦。
月明星稀,路上人影稀少,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往路邊走去。
司機把車開過來。
兩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