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她深深地朝她鞠了一躬，說“陳阿姨，您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舟哥的。”
顧沉舟垂眸睨了她一眼，嗔道“還叫陳阿姨？”
穆妍忙改口，喊道“媽。”
顧沉舟摸摸她的頭，“這才差不多。”
他握著她的手，對著陳靜竹的遺照，說“媽，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您的兒媳婦，穆妍。雖然是穆嘯潮的女兒，但她和他截然不同。她是個很好的姑娘，也是兒子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穆妍聽得眼含淚花，摸摸自己的小腹，對陳靜竹的遺照說“媽，我懷了念念。等生下後，再帶她來看您。您老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
說完，她蹲下去，熟練地卷了那種黃紙，給陳靜竹燒紙錢。
因為父母雙亡，每年都要祭奠他們。
做這種事，她特彆熟練，黃紙怎麼卷，怎麼燒，有條不紊。
火苗舔著黃紙，越燒越旺。
飄起陣陣青煙。
一陣暖風吹過。
穆妍看到墓碑上，陳靜竹清秀的臉，好像笑得更深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拿手揉了揉眼睛。
果然是看錯了。
穆妍孕四個月的時候，舉辦了婚禮。
她本就清瘦，倒也沒怎麼顯懷。
穿的是南嫿親手為她設計的婚紗。
沒想到她會比南嫿早結婚。
結婚當天，穆妍抱著南嫿的脖子，哭得像個孩子。
妝都哭花了。
化妝師一遍遍地為她補妝。
南嫿一遍遍地為她擦眼淚，哄她“彆哭了，這麼好的日子，你該開心才對。”
穆妍紅著眼圈，說“我就是開心，我開心得止不住眼淚。雖然上天讓我失去了爸爸媽媽，可是卻把舟哥送到了我麵前。有舟哥，我就擁有了一切。”
一句話戳到了南嫿的痛處。
她抱抱穆妍，羨慕地說“你命真好，遇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好男人。”
換了任何一個男人。
攤上這種事。
穆妍都不會有這麼好的下場。
再反觀自家的狗子。
南嫿心裡那叫一個嫌棄。
不遠處。
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霍北堯，遠遠看到南嫿臉上露出極細微的表情，立馬心生警惕，邁著一雙長腿，闊步走過來。
把她拉到一邊，問“嫿嫿，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南嫿輕飄飄瞥他一眼，“是有點。”
“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
“看見你，我就不舒服。”
霍北堯俊臉一臉無辜，“我最近對你千依百順，無論大小事，從不敢惹你生氣。今天這又是怎麼了？我的小姑奶奶。”
南嫿輕描淡寫道“想把你換掉。”
霍北堯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抬手把她推進旁邊的空房間裡，一手關門，一手抱住她，“除了這個，其他我都答應你。”
他捏起她的下巴，就來親。
南嫿避開，“我塗了口紅，彆把妝給我親花了。”
“沒事，親沒了，我幫你塗。”
是的。
如今的霍北堯，不隻學會了給老婆塗口紅，連眉毛，都畫得特彆漂亮。
比南嫿自己畫得還要好看。
南嫿終是拗不過他。
嘴上剛塗的口紅，被他親沒了。
直親得氣喘籲籲，霍北堯才放過南嫿，捧起她的臉，溫柔地問“還想把我換掉嗎？”
南嫿臉色泛紅，眼睛含水，心不在焉道“看在你吻技這麼好的份上，先將就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