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劍拐馬九千歲,半妖半煞半神仙!
梁武帝聞言微微踟躇,他很努力在回想,可越是這般,他臉上的抽搐就愈發劇烈。
“現在想想,當初我真不該對她那麼好。”
“我若從一開始負情薄幸,她便不會對我那般執念,亦不會有後來那些執迷不悟。”
梁武帝徑自喃喃,秦逍這回算徹底看清了,這家夥的確在冷靜思考,也在努力裝出善解人意的樣子,可他的種種行跡,模仿大於自然,看起來確實不像活人,倒像個處處用人族口吻說話的傀儡!
“所以前輩,您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我跟她說我已經徹底不愛她了。”
“就這?”
“這隻是半句。”
“那後麵呢?”
“她質問我,既然不再愛她,那為何又處處對她幫襯,又為何要處處鉗製其自由。我跟她講,我的的確確不能愛她了,那時候的我,僅僅隻記得我應該愛她而已。”
梁武帝言罷緩緩低頭,或許是現在的他,認為這個姿態足夠彰顯傷感。
與之截然不同的,是還有真正人心的秦逍。
秦逍雖薄情寡義,卻不代表沒有同理心。
現在他算是徹底曉得,梁武帝究竟說了一句何等傷人的話。
“我已經不能愛你,我隻是記得我應該愛你”
秦逍喃喃囈語,隨後哂笑著搖了搖頭。
這的確像一位老渣男的經典語錄。
當情愛之事不再由心而發,機械的變成每日課業般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愛已然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價值。
且這種情愛,究竟還能否稱之為愛,亦難以定論。
不管怎麼說,對武帝娘子這位有心之人來說,這懲戒遠比其它來得更猛烈。
武帝不願傷她,因而將她囚禁。
愛化成了囚籠,隻留她一人枯守,在無邊寂寞中纏綿反側,在無儘不解中獨自痛苦。
特彆對一介女俠來說,原本應馳騁天下的驚鴻倩影,非要香消玉殞成為籠中雀,諸般矛盾心緒交雜一處,這人不瘋不傻才怪了。
“所以說前輩,你未赴薑京佐之約,就是因為你家娘子?”
“應該是吧。”
梁武帝指了指自己的心,他的手指戳在左側胸膛,那胸膛一戳便塌癟下去,恍若內裡當真沒有心臟。
“後生,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感受了,我不清楚為何還要留戀塵世,可我就是覺得不該送死。明明我早已沒了人性感受,可越是這般我越迷惘,越是心有迷惘,我越不敢走向終點。畢竟稀裡糊塗死了,這輩子才真活得窩囊。”
“這話倒是實在,好死不如賴活著,我讚同。”
秦逍緩緩點頭,將梁武帝的故事全盤聽完後,他忍著惡心麵向梁武帝。
“前輩,我覺得現在,我應該能解答你的部分疑惑了,比如說,你為何會走到今日,再比如,你為何還滯留於這方人間。”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