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
“上有天帝主萬生,吾之代行三清令”
“尊天敬地天師符,使知諸神示威嚴”
“諸鬼聽令、萬法無宗,敕~”
我背負左手,右手則持一張符紙,隻見我上下左右劃拉幾下,這符紙竟是瞬間燃了起來,看得郝一建站在一旁是連連稱奇。
當符紙化作灰燼時,那布滿灰塵的化妝鏡,也忽然間傳來了陣陣哭泣之聲。
監控室內,那經理已經將執勤的保安轟走,從他臉上流轉複雜的表情來看,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事情。
郝一建此刻抱著背包瑟瑟發抖,因為他的師父我,此刻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講些啥玩意兒,更是手足舞蹈對著一麵彌漫紅霧的鏡子講話。。
“嘿~你倆誰啊?怎麼進去啦?”
忽然一道響亮的質問聲突然傳來,郝一建扭頭一瞧,原來是負責保潔的大嬸。
我可是和郝一建再三交代,陰陽師和鬼交談時最忌諱生人撞見,否則鬼會陷入暴怒之中。
果不其然、郝一建剛剛衝出房門將門帶上後,化妝鏡瞬間劇烈搖晃,但我隻是瞪了一眼,鏡中的鬼新娘竟是畏懼得乖乖聽我說話。
任何情況下,始終都是強者為尊,要是我的道行沒有這鬼新娘的法力高,估計這鬼新娘早就一個耳光給我扇過來了。
“阿姨,馬上到下一個樓層!”
在門口正和郝一建據理力爭的阿姨,忽然間腰裡彆著的對講機傳來經理聲音,聞言阿姨瞬間一愣,但她可是個老江湖,瞧了一眼監控後,便推車吸塵機迅速離去。
待郝一建轉身進入客房時,我已經問完了一切,郝一建疑惑道“這就結束了?”
我麵無表情,但雙眸卻有淩厲之光閃過,舉起手中的小黃袋,道“此袋名為乾坤袋,是用特製的針線製作而成,如今年代不像以前,去陰陽師的商店裡就有在賣”
乾坤袋是專門收服各種妖魔鬼怪之物,在我的一番說辭下,鬼新娘居然自己進入了乾坤袋。
不待郝一建出聲,我接著說道“這鬼新娘其實是個善鬼,為師之前就說了,看事不要隻停留表麵,一看到鬼就迫不及待出手,對錯又有誰能知道呢,噢~為師我替你答應這鬼新娘一件事,你務必要辦妥”
這鬼新娘原名韓雨晨,死的時候也才剛滿二十一歲,而且我在鏡子中看到她生前的麵貌,可謂是清新脫俗容貌皎潔。
話說在一年前,韓雨晨和相戀的男友步入婚姻殿堂,由於韓雨晨並非是本地人,迎親地點又太遠,故而才選了這家酒店為迎親之處。
那天晚上,客房內隻有韓雨晨和她的父母,酒店保安經理和其三名所謂的兄弟,則正在宿舍中飲酒作樂。
想到酒店裡新娘韓雨晨的美貌,這經理不由得色心大動,在酒精的作用下,和三名男子起哄之中,憑借保安經理手中的萬能卡,直接打開了韓雨晨的房門。
當著自己父母的麵,韓雨晨被四人輪番施暴,其父母更是被打成了重傷,酒店出於名聲考慮,本打算賠償一筆錢了事。
但這時、韓雨晨的未婚夫,嫌棄韓雨晨身子已經不乾淨,直接打了一通電話宣布新娘另有她人,這讓韓雨晨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
於一個夜晚,韓雨晨獨自來到樹林裡,打算自我了斷時,卻又遇到了保安經理和那三名男子。
仗著酒店勢力龐大和沾親帶故的關係,保安經理與三名男子再一次對韓雨晨施暴,渾渾噩噩來到客房內,韓雨晨則用一把小刀,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但韓雨晨的怨氣,和在客房發生的事,都被化妝鏡全部看到,恰逢月光照射之下,韓雨晨的魂魄則進入了化妝鏡。
嚴格來說韓雨晨已經不屬於厲鬼了,而是半鬼半魔,這化妝鏡已然誕生鏡魔神識,好在鏡魔還算是善心收留了韓雨晨的魂魄。
之後的事郝一建已經知道了,韓雨晨等待整整了一年,才在公園裡報仇雪恨,也就是殺了那三名男子,但保安經理卻因為佩戴一道庇護符紙,韓雨晨壓根就沒機會下手。
“師父啊,你彆說你答應韓雨晨的事,就是讓我給她伸張正義吧?”
郝一建雖然聽得是義憤填膺,但一想到這酒店背後的龐大勢力,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郝一建來這地方雖然才沒多久,但也知道酒店家大業大,其酒店老板都是手段通天,他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哪是人家的對手。
“行事隻求問心無愧”
我輕聲念了一句,在自己父母麵前,被數名男子輪流施暴,而後自己的父母,又在自己麵前被打成重傷,加上退婚和被拋棄,我也能想象得到,當年韓雨晨是該有多麼絕望。
“你怎麼做我不管,我隻告訴你,你必須幫韓雨晨報仇,不要管什麼所謂的規矩,而且死去的那三個人,居然還敢到判官麵前告狀,看來我得去找城隍爺一趟,讓地府的鬼差們好好查一查”
郝一建也可憐韓雨晨的遭遇,聞言便點了點頭,而監控室心神不寧的保安經理,在看到我離開客房後便是一驚,但此時在阻攔已經來不及了,故而保安經理隻能對郝一建下手。
“嘿我操~”
來到郝一建所說的停車位置時,我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郝一建傳承了我的一個優點,便是給車上鎖,但眼下停車位上,隻剩下一個車軲轆了,電動車卻是不翼而飛。
任何尋常事都掩藏著不尋常,我掰扯著手指頭一算,瞬間不由得皺了皺眉。
手指除了大拇指之外都有三節,寓意天地人,大拇指兩截則為陰陽。
以大拇指陰陽在四指上來回推算,便是簡單的卜卦之術,我剛剛算了一卦,今日可是有一場劫難,但卻不是我的,而是郝一建的。
但從卦象上來看,郝一建在明我則是為暗,也就是說有人會通過針對郝一建來對付我了。
“嘿嘿~讓這小子吃吃苦頭也不錯”
我忽然發出奸笑聲,反正是劫難又不是死劫,至於隱藏暗處的劫難,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叫了輛摩的來到樹林外,我可是對這摩的師傅千交代萬交代“師傅你在這裡等我十分鐘啊~”
摩的師傅憨厚回道“小夥子你且寬心,俺們那疙瘩的人最實在了,說好等你就是等你”
一直到樹林裡,我才將自己那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的臉,轉換成了怒火中燒與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