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曦連滾帶爬到沙發的另一端,雙手抱胸,大眼驚惶地一閃一閃。
“你……你要乾什麼?”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鎮靜,顫抖的聲線卻欲蓋擬彰。
江皓辰閒時淡然坐到沙發上,側目淺笑,不答反問,“你要乾什麼?”
啊?林小曦愣愣,摸摸頭發,低頭冥想。
半晌,溫熱撩人的氣息突然噴到她臉頰,動聽的嗓音宛如大提琴溫情低鳴,“什麼是合同收尾?”
林小曦愕然,微微抬眸,又局促移開視線。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林小曦身旁,長腿舒展,一手隨意搭著林小曦身旁的沙發靠背,低頭淺笑。
林小曦則半跪在沙發角落,更用力地蜷縮身體,隻要她微微一動,兩人馬上有肢體接觸。
他說什麼?合同收尾?在臥房談工作?
“大……大概是,合同雙方當事人履行完各自的義務後,進行驗收和移交、結算和爭議解決等關閉合同的動作。”林小曦摸不清狀況,低著頭謹慎回答。
一張紙飄到她懷裡,白紙黑字刺得她眼睛發痛。
“驗收不通過。”他清亮愉悅的嗓音,如小調般歡快。
她猛地抬頭,臉頰輕輕掃過他軟和溫熱的雙唇。霎時,她臉上晚霞飛舞,紅了大一片。
本想強硬對峙,不料慌了神,她垂眸悶聲道,“我把錢還你,可不可以終止合同?”
不見回答,她焦急地抬頭一窺,恰好四目相對。
他烏黑澄澈的眼眸噙著淺淺笑意,像深厚的夜幕點綴著漫天繁星,璀璨奪目。
砰!心花怒發,大概是這種感覺?她捂了捂心口,輕輕抿唇,極力平靜下來。
她眼神閃爍,目光無意落到合同上,心霎時冷凝。
喂飯、更衣、暖床。
江皓辰已經和彆人有婚約,她若和他糾纏不清,幾乎是拿母親陳晴的生命在開玩笑。
“江老板,這樣不合適,請你自重。”林小曦臉色暗沉,把合同撕得粉碎,冷冷道。
“這是副本。”他淡淡的眼神輕輕掃過沙發上的碎紙片,得意挑眉,欠身出門。
來日方長,他不著急。
玥兒正麻利地把林小曦的行李搬進屋,看到江皓辰神色漠然地走下樓梯,半調侃半認真道,“都說小彆勝新婚,少爺今晚不陪林小姐?”
“讓她自己消消氣。”他淡淡開口。
玥兒看看他,又看看樓上,輕輕歎了歎氣。
“林小姐的媽媽,上次差點出事。現在的身份,她也為難。少爺要多加安慰才是,彆把小姑娘晾出心病了。”玥兒笑笑,抬著東西從他身旁側過,往林小曦房間去。
江皓辰怔在原地。
他確實欠林家父母一個解釋。隻是,在給林小曦承諾前,他蒼白無力的解釋,怕是會適得其反。
他轉身,快步折回樓上。
玥兒剛出房門,迎麵碰上開了竅的主子,暗暗發笑。
他稍稍平複有些躁動的情緒,推門進屋,臉色漸漸冷凝,眉眼間的陰霾滲人。
地上橫七豎八地散放著各種雜物,林小曦坐其中,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麵前的行李袋塞東西。
“還要帶證件?”林小曦秀眉微蹙,衝電話反問,起身蹲著,在一地淩亂中翻來翻去。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手機哐當一聲滑落地麵。
“又要去哪裡?”他怒火難平,眼底的陰霾凝聚,氣勢逼人。
林小曦杳無音訊那六天,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
林小曦驚愕,正要回答,被他凶凶打斷,“非要逼我用這種方式留下你嗎?”
下一秒,她已經躺在床上,在他……身下。
林小曦腦中轟的一聲響,愣了愣,隨即慌亂地怒喊,“流氓,滾開!”
她掙紮,雖螳臂當車,徒勞無功,卻屢敗屢戰,有力恨揪他的濃密亮澤的秀發。
他不滿,冷冷道,“你再鬨,我不保證你父母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林小曦倏地安靜。
胸前的扣子已經被輕巧解開,他熾熱的身軀覆在林小曦身上,火熱的唇舌肆意遊走,從她纖美的頸脖,柔白的胸前,到細膩的腰間,不是蜻蜓點水,而是攻城掠池般,霸道地刻上深深的印記。
清甜的味道,一點一點滲入他的心,壓抑的激情被輕易點燃,漸漸模糊了理智。
林小曦雙手緊緊揪著床單,不敢看身上並不美好的一幕,無助惶恐地望向彆處。
嗬!連窗簾也沒來得及拉上。
灰蒙蒙的夜空,被江城絢麗的夜景染成淡淡的彩色。
不仔細看,隻能看到灰蒙蒙的主色調,恰如她的心情。
她鼻頭一酸,委屈地小聲抽泣。
身上的人動作一滯。
他愣了片刻,溫柔抬眸,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的眼角,拭去滾燙的淚滴。
她嗚咽不止,斷斷續續道,“你……你不是說……從來不強迫人嗎……”
是的。
可林小曦沒有意識到,不強迫人是因為根本沒有人拒絕他。不主動是因為不需要主動。
若有若無的失落感悄然上心,他拉過薄被,輕覆她身上,稍作整理,落寞地出門。
玥兒抱著一包東西進門,看到他失了魂般漠然下樓,甚是疑惑。
“少爺,明早是你親自送林小姐到南市,還是我送?”她笑笑問道。
他微微蹙眉,“她要去南市?”
“不是公司的素質拓展訓練嗎?兩天一夜。她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你送上去吧。”玥兒狐疑地盯著他,把手中的包裹遞過去。
他頓了頓,淡淡道,“你送她吧。”
原來,他誤會林小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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