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位領導還強調總局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已經召開了緊急會議,研究此事。
言下之意,《二弟》雖然掛著灣灣吉光公司的名義,但沒有取得拍攝許可證,屬於偷拍性質,必須嚴懲。
兩部入圍主競賽單元的電影一捧一踩,讓正準備出發的王曉帥隻能坐蠟,不得不取消行程,各種托人打招呼送材料,采取各種補救措施。用他的話來說態度必須端正,以免被禁導。
好在盛唐影視一向遵紀守法,《製服》和《香火》雖然掛著盛唐影視(香港)有限公司的名義,但依然規規矩矩地劇本送審,取得了拍攝許可證。
不過李唐跟王曉帥沒聊幾句就被記者們團團圍住,紛紛就違規參展的事對他進行采訪。好在此時的王曉帥也需要得到輿論的同情和造勢,態度特彆誠懇地回答各路記者的提問。
隻是未等他回答完兩個問題,突然就見大部分記者呼啦一下突然湧向另一個方向,這次不光是圍著王曉帥的內地記者,就連灣灣和香港記者也全都衝了過去。
原來是樓燁和張子怡到了。
不得不說,在港台明星大量缺席今年的戛納影展,小張同學無疑是最大的焦點,尤其《紫蝴蝶》被炒的很熱,記者們對《紫蝴蝶》能否獲獎,尤其對小張同學能否摘獲戛納影後這件事特彆關心。
而且這些記者們特彆擅長挖坑,期間就有一位記者向張子怡提問,對於薑聞作為評委之一,是否有利於《紫蝴蝶》問鼎金棕櫚以及她本人問鼎影後?
小張同學並沒有上當采坑,而是微微一笑,繼而非常誠懇道“我想一個評委左右不了最後的獎項,去年楊紫瓊也是評委,但去年的結果一點也沒有偏袒的感覺。所謂人情隻有在我們中國人才有的說法,而在國外並不是這樣,獲獎完全靠實力,尤其像戛納這麼資深的電影節是不可能出現人情的。”
這話雖然說的有點絕對,甚至還有點崇洋媚外,但在這個年代的語境下沒有人會覺得被冒犯,反而會認為她的回答很中肯。
然後在回答自己是否得獎時,小張同學也很得體道“我在網上看到很多媒體說我這次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妮可基德曼,我想不太可能,電影節那麼多的好片子呢。我就希望我們的電影導演能獲獎,讓大家都看到我們的作品……”
說到這裡她還特意停頓了一下,轉頭朝李唐看了一眼,眼中帶笑道“這樣,我和李老師就已經很高興了。”
不得不說,小張同學真的很聰明,懂得碰瓷本屆電影節最大的腕兒——妮可基德曼,言語中卻又捧了人家。同時還不忘捧了一下電影節的主辦方、導演,以及在場的李唐。
張子怡和王曉帥的到來讓今天真正的主角寧皓被冷落了,不過這貨此時正巴不得呢。縱然平時能說會道的他,這一刻還是神情僵硬一臉的緊張。
好在電影即將首映,時間一到大家紛紛進入影廳。
李唐和前來捧場的嘉賓坐在第一排,左邊坐著張子怡,右邊坐著身體緊繃的寧皓。
燈光暗去,銀幕亮起。
一開頭,是條橫貫畫麵的鄉間公路,白雪皚皚,霧蒙蒙,路邊還有一棵很突兀的歪脖子的枯樹。
接著,一輛三輪車從路上駛過,司機唱著高亢的民間小調。車裡還坐著個和尚,腦袋上戴著一頂破棉帽子。
李唐雖然早就看過了,但此時不得不承認k2找的歐洲公司做的磁轉膠確實靠譜,估計也沒花錢,至少這畫麵、聲音的清晰度和流暢度已經看不出是用dv拍的。
“這是哪兒呀?”坐在身邊的小張同學輕聲問道。
“山西,寧皓的老家。”李唐道。
“哦,這開頭挺有意思的。”
小張同學點點頭,到底經過幾位大導演的調教,起碼的電影欣賞能力還是有的。
懷仁,這個一度被李唐誤以為是福蘭某個縣的地方在山西的北部,境內還保留著很多明長城的遺跡和烽火台。
南小寨是真實存在的一個村子,明朝時是個屯兵的偏關,村子周邊還有殘存的城牆。
村子裡家家養羊殺羊。
村子裡有座破廟,廟裡有個不太清靜的和尚,看起來有點滑稽,戴著一副斷了腿用膠帶纏著的眼鏡,破衣爛衫。從一開始就不是很純正的和尚,他會抽煙,會吃葷油的方便麵,也會跟殺羊的村民開女人的玩笑。
一不小心,廟裡的佛像塌了,和尚開始不安,想儘辦法要把佛像修複,以保證自己的生計。
所以他一再強調全村是殺羊的,所以一定要有座廟,他信因果報應,信自己的職業,信佛祖可以保自己的生計。
他先去縣裡主管的宗教科,負責人推脫說沒有錢,可為教堂修繕的資金卻分毫不缺,因為教堂送了禮。
和尚又去了表哥那裡,雖然經營發廊的表哥像是有錢人,他卻沒開口相借,因為那發廊裡沒有剃刀隻有失足女。
和尚又想起了發達的大師兄,大師兄在縣裡的大廟,果然氣派,人卻很小氣。
再然後,和尚化緣籌款,被警察逮住,碰到幾個失足女要為他捐錢,他嫌錢不乾淨。出去擺攤算命又遭到混混的毒打和搶劫。
最後和尚終於墮落了,他用十幾塊錢的地攤佛像給人家開光祈福,終於賺到了三千塊錢。
而當他修好了金光閃閃的新佛,正誌得意滿時,政府卻告知要修路,寺廟必須拆掉。
片尾的設計也特彆有喜感在畫著大大“拆”字的廟牆前,和尚凝視遠方,喇叭裡放著誦經聲。畫麵逐漸變為大遠景,這是一個賈科長式的空鏡頭,不去拍人,而是對著慘淡的黃土地。
“嘩嘩嘩……”
影片結束的一瞬間,全場觀眾的掌聲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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