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爺天天崩人設!
是她剛才說的話,傷到他了麼?
“你先告訴我藥在哪裡。”
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在他生病的時候吵架。
厲戰延閉著眼睛,久久不肯回答。
“厲戰延!你能不能彆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嶽淩初拉開抽屜,翻了一下,發現那一抽屜全是藥……
她記得厲戰延以前身體是很好,怎麼現在卻……
“你怎麼會……成這樣?”嶽淩初從裡麵快速找出了三個藥盒,一一放到他麵前,用手指強行撐開他的眼皮,急匆匆地問道“吃哪一個?你要不肯說的話,我就去問楚讓。”
“嗬!我死我活,與你何乾?”厲戰延從她手裡抽出了一個藥瓶,快速倒出了一把。
“不能吃這麼多吧?”
嶽淩初想要阻止的時候,厲戰延卻已經舔了好幾顆咽下了。
他也沒數,反正,吃了就會好很多。
“這些都是特效藥,你不能這麼吃。”
“你是怕我死了,你當寡婦麼?”厲戰延輕笑道“其實,當寡婦也沒什麼不好。”
“厲戰延,你不要因為跟我慪氣,就把生命當兒戲!”
“我是因為跟你慪氣麼?”厲戰延望著那雙水潤的眸子,緩緩說道“這四年來,我可有一天好過?”
“你……”
她用了那麼長時間才學會了放棄,可是現在,這個人卻來說……一直深愛著她?
吃完藥之後,厲戰延的唇色微微轉白,但依舊不是正常顏色。
“你放心,我死不了,我身邊有的是女人,不缺你一個!等明天,我就離開這裡。這是你父親的房子,還是留給你和孩子吧,免得又說我,霸占你家財產!”
嶽淩初動了動唇,心臟仿佛被繩子綁成了粽子,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可這……難道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麼?
“好,那謝謝你了。”
嶽淩初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都是亂七八糟的。
但外麵都黑著燈,所以,這樣出去應該也沒什麼。
隻是……感覺像是落下了什麼一樣,心裡空蕩蕩的。
“初初啊……”厲戰延看著窗外,淡淡地問道“你跟我在一起,當真沒有一刻是快樂的麼?”
原來,我拚命地奔向你,隻是一場自導自演的空歡喜。
“我……記不得了。”
有吧……如果沒有家族仇恨的話,她或許,在麵對他的時候,不會那麼多的雜念。
所以,分開是最好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錯的一對。
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溫柔,也會比她更體貼。
黑暗的儘頭是黑暗,光明隻是過程中的一段。
嶽淩初回到房間的時候,天光已經微微亮了。
期期還在睡著,似乎做了什麼好夢。
可嶽淩初卻怎麼都睡不著……她明明已經解脫了,為什麼還要關心厲戰延的事兒?
就算,他找了她四年又怎麼樣?
嶽家兩條人命,一樁冤案,難道跟厲家能脫離得了關係麼?
她為什麼要去同情他?為什麼,她不能單純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