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排下去,可以排出來百八十個沒問題,趙長東都認為自己那是相當聰明。
隊伍前行不久,就到了探馬預定的安營地。
這是一片河灘地,三四百米寬,十幾裡地長。
此時已經有了兩個商隊在此安營,彼此間隔兩三裡地。他們的篝火都已經點起來了。
兩個商隊對趙長東他們一夥人的到來,已經起了戒備之心。
久在草原上行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趙長東他們不是商人。
馬車數量少不說,車上的載重還很輕,六七十個人都是青少年人,而且一人雙馬,這是要突襲乾仗的架勢。
除了趕車的十幾個人看著像農夫以外,剩下的少年明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他們下馬的動作整齊劃一,行走的步伐沉穩,不是尋常少年人歡脫的模樣。
他們對趙長東有戒心,趙長東同樣也防著他們,這個時代,凡是敢在草原上行商的,沒有一個是好鳥。
趙長東在自己的營地附近溜達了一圈,河灘上許多地方都有點過篝火的黑色印記,看起來這裡是商隊在草原上的一個停留點。
趙長東心裡踏實了一點,不是特意在這裡等著自己的就行。
趙後跑了過來,“大人,請進帳用膳!”
趙長東邁著四方官步,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
“東家,那個年輕人似乎是一個官員。”
孫壽耀點了點頭,“也許吧!”
護衛隊長說道“那咱們夜間的暗哨可以撤掉一些了,咱們到了北蠻王城以後,還要繼續往北走一段,護衛們得保持體力。”
“撤掉一些可以,但是警覺不能放鬆。”
“是,在下明白!”
孫壽耀是安國公孫壽威的遠房堂弟,替安國公管理草原上的生意,四十多歲的年紀,常年行走在這條商路上,為人十分精明能乾。
在北蠻國和大順朝之間做生意的商隊,背後都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他們在互相競爭的同時,也常常聯起手來對付新出現的商隊。
河灘上安營的另外一個商隊,背後是武安侯曲家,帶隊的是武安侯的家奴,此人能成為一個商隊的掌事人,手段可見不一般。
既然趙長東的隊伍不是商隊,而是有些像是官差,兩個商隊就暫且放過了他。
夜宿河灘,一夜無話。
第二天,三支隊伍幾乎是同時拔營,繼續向前走。
劉得利來到了趙長東的馬車邊上,“大人,我看那兩個商隊對咱們不懷好意!”
趙長東既然是官員就得坐在馬車裡了。
“繼續觀察,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中午咱們就在那裡停下來,和他們拉開距離。”
“是,小人明白!”
三支隊伍行走在通往北蠻王城的道路上,都藏著自己的心思。
有這樣的兩個商隊在,趙長東就不能冒充朝廷特使到北蠻人的王城去了。因為趙長東的身份經不起推敲。
吃裡扒外,出賣同胞,是這些商隊的必備技能,他們隻在乎利益,其他的免談。
無論趙長東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揭穿他的身份,以此來討好北蠻王。
當然了,他們對趙長東無情,趙長東也不會對他們有義,遇到合適的機會,趙長東也會毫不猶豫的乾掉他們。
弱肉強食,草原法則,既然到了草原上,那麼大家就都遵守草原上的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