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滴！
楚蠻子們居然吃得那麼好！
那一個個罐頭，要麼是肝醬罐頭，要麼是肉沫罐頭，個個兒都是鹽分充足……稍微加熱，便是香氣撲鼻……讓人饞得流口水。
茶葉，更是戰場上的奢侈品、硬通貨。
鹹魚雞蛋之類的東西不算稀罕物，但是放在北方六國，尋常農戶人家也未必舍得自己拿來吃……每隔十天半個月，或許才能打打牙祭。
至於趙國這樣的窮國，更是一年下來都未必吃得上一次。
這些都算了……但是，糖？糖？
楚軍居然每天都給士卒們配發一小塊兒糖？
簡直離譜！
在我們北方六國，隻有貴族和大商人，才能享用到結塊兒的糖……戰國時期，獲取甜味是很困難的，除了天然蜂蜜之外，就隻能製作‘飴糖’。
這玩意是用發芽的麥芽、穀芽等等，與米、粟等糧食共同熬出來的澱粉糖……製作工藝相當繁瑣，而且造價高昂，主要用在祭祀、國宴之類的場合。
唯有楚國——種植了大量甘蔗之後，可以製成糖塊兒。
滿足國內需要之餘，還能作為‘硬通貨’出口於北方各國。
即便是這些蔗糖塊，在北方六國的價格也相當高昂，不是普通人家吃用得起的。
楚國人的軍糧之中，居然包含這種東西！
楚國的後勤能力太離譜了！楚國的國力……到底能有多麼恐怖！
長期對峙下來，北方六國士卒們能明顯感覺到自家這邊已經開始後力不繼了……大鍋飯不管飽了，有的時候還得餓肚子。
軍糧的質量，更是越來越差。
相比之下，楚國人居然能一直吃得那麼好……
打仗，歸根到底比拚的就是國力。尤其是這種傾國之戰——雙方統帥的才智固然重要，但真正能決定勝負的，仍舊是補給是否通暢、輜重是否足額、兵員是否夠多……
和這樣恐怖的楚國人打仗……
我們真的能打的贏嗎？
……
洛陽楚軍大營。
楚軍結束了每日的操練之後，軍卒各自返回營帳，享用餐飯……楚軍每天能吃三頓正餐，早上出操前一頓、上午操練完成之後一頓、晚上還有一頓。
至於士卒們隨身攜帶的番薯乾、雞蛋之類的‘副食’，則有可能被軍卒們作為第四頓飯……湊在營火邊上隨時享用了。
對峙快一年了，楚軍在後勤方麵確實靠譜。
這麼長期對峙下來，大部分楚卒不但沒有日漸消瘦或是腳步發虛……反而因為充沛的操練、訓練，以及好得不像話的餐飯而體魄變得愈發健壯。
中軍幕府——
熊午良睡眼惺忪，胡子拉碴的……一副蓬頭垢麵的模樣。
咱們熊老板已經很久都沒出過場了……最近這段時間裡，熊午良每天的日常就是打哈欠、吃飯、睡覺、看軍士們操練……如是循環往複。
可想而知，熊老板窮極無聊。
於是狀態愈發頹廢……好在這廝前世今生都算是比較能宅的，所以倒也不至於閒到精神錯亂。
以熊老板之甩手掌櫃的態度，自然不可能天天都升堂聚將、親自處理軍務……事實上，楚軍的絕大多數軍務都是樂毅來主持、召滑來輔佐……
而且這哥倆兒確實把楚軍大營管理得井井有條。
話再說回來——
如果熊午良親自來操刀，恐怕還比不上這哥倆兒的水平呢。
過去這一年的對峙下來，熊午良攏共隻在中軍幕府露麵不到十次……可以說是維持了楚王的神秘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