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後謝非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視線總是會回到他的身上。
“我一個人去,你們在外麵等我。”
謝非打開了門,一步跨了進去,將準備跟進來的陳玄他們擋在了外麵,“在我出來之前,誰都不要進來。”
陳玄摸了摸鼻子,和薑至心有靈犀的去看陰沉著臉的周幸,這個“誰”很明顯說的就是幸哥嘛!
“好的,非哥你也要注意安全。”
周幸看著謝非走了進去,關上了門,隔絕了一切,包括他。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在記憶裡的謝非明明是很粘人的,就像是離不開主人的小狗。
心臟又開始疼了,比昨天還要疼,已經到無法忽略的地步了,胸口散發刺痛的還有謝非撓出來的血痕,雖然已經結痂了,在衣服的摩擦下還是能感覺到輕微的疼。
周幸發現,從來都不是謝非離不開自己,是自己無法離開謝非。
而屋內的謝非正靠在門上,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被人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還是有點彆扭的。
他將其他情緒拋卻,開始認真的看著這個房間裡的發明。
是一麵等身鏡,與牆麵契合,鏡麵霧蒙蒙的,隻能隱約看到一些影子。
“恐懼的具象化,用鮮血澆灌,可以看到你內心最恐懼的東西。”
“嘖。”謝非冷嗤,摸出一把小刀,在指尖戳了一下,小血珠冒了出來,被他抹在了鏡麵上。
鏡麵上的霧氣隨著那條血痕消失,漸漸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鏡子裡空無一人,明明謝非就站在了鏡子麵前,卻沒有倒映出他的身影,就像是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謝非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的想要去觸碰鏡麵,鏡子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將他拉扯著,身體倒向了鏡麵,整個人被鏡子吞噬。
屋內空蕩蕩的,謝非直接消失了。
門外的周幸好像有所感應,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發燙。
“幸哥!”薑至看見周幸直接踹開了門,還沒等阻止,人就已經進去了。
“這怎麼回事?非哥呢?”
他們連忙跟了進去,卻沒有看到謝非,屋子裡麵是空的。
陳玄和薑至察覺到了事態的不妙,神色格外凝重,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檢查了起來。
什麼痕跡都沒有,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謝非就這麼消失了。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門也一直是關著的,他應該還在這裡麵。
“幸哥?”薑至去看周幸。
隻見他站在了牆麵前,手掌貼在了上麵。
“在這裡。”
原本嵌在了牆麵的鏡子在他們打開門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了白色的牆麵。
在這種情況下,周幸還能感覺到鏡子的位置,一是靠自己的直覺,二是因為手上的戒指。
越是靠近,就越燙。
他忍不住的去觸碰那枚銀戒,心裡生出了恐慌感。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
他在害怕。
害怕失去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