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著用你那低劣的伎倆來糊弄我……”鄧力以為杜康是想故技重施,一陣氣血上湧,但最終還是待在原地沒有動手——正如杜康所言,他不願意,也不敢放棄這個他自認為很好的藏身之地!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燈下黑”、“兔子不吃窩邊草”,再加上武聖宮裡關公像的象征,以及每次都處理得“很乾淨”,這種種因素累積起來,鄧力理所當然地覺得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錯了,我現在沒想著糊弄你。”杜康歎了口氣,“老實說,原本沒想著一開始就這樣做,可是你實在讓我太惡心,一時之間我甚至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非要說的話,拿旱廁和你比都是侮辱旱廁了。”
“……你在找死!”鄧力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數秒之後勃然大怒,雙眸之中,紅光大盛到像是要直接溢出來,臉上青筋暴露,猶如惡鬼,不再壓低聲音,咆哮之聲充滿整座大殿。
“動手!”
隨著作戰指揮隊長一聲令下,早就偽裝進入大殿之中的四名四級戰鬥人員直接……一動不動!
沒錯,準備了不知道多久,本來應該在指揮的一聲令下直接動如雷霆,迅速出擊,務求以最快速度最大殺傷力擊殺鄧力的四名四級戰鬥人員待在原地,紋絲不動!
指揮中心,死一般的沉寂,幾乎所有人的心中同時冒出不好的猜想。
“怎麼回事?是那個鄧力做的?”一個參謀忍不住問。
“不……”
總指揮,一位看上去四十來歲,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屬於那種丟在人群裡麵就找不出來的相貌,但身上卻自帶有一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厚重與威嚴的氣勢。
韓衛,現場唯一可以被劃分到六級的戰鬥人員,不在數據登記上的總指揮,負責壓陣,以避免意外情況的出現。
以他的實力,對付一個三級的邪道自然是出手即手到擒來而不費吹灰之力,但這本就不隻是一次典例示範打素材的行動,還是曆練,為鍛煉所有人的一場曆練。
可以說,這一次的跨州聯合行動,本該是無論遇到怎樣的事情,都不足以讓韓衛覺得驚訝……然而,此時,他雙目圓睜,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畫麵正常,鄧力沒有動,我們的人也沒有動……他們不是不想動,他們是,動不了!”
韓衛站起身來,看著屏幕上所顯示的監控畫麵,那唯一能動的人——杜康,正走向關公像前。
以他的位置,看向監控畫麵的方向,也正好是現實中,武聖宮大殿所在的方向。
於是,下一秒,一股無形的,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大浪似的衝刷而來!
韓衛目中精光一閃,渾身上下靈力暴動,然而還是在那氣勢的壓迫之下安分下來,讓他不得不低下頭顱,整個人動彈不得!
直接數秒之後,韓衛才勉強能夠重新控製自己的身體。
這還是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之下的氣勢所帶來的影響!
“那是……什麼人?”
問題在心中不可避免地浮現,韓衛咬著牙,將頭顱重新抬起,看向那監控中的畫麵。
他看見了。
大殿內,動彈不得,但仍然保持站立,隻是被迫低下頭的四位四級戰鬥人員看見了。
以及,那已然被徹底壓趴在地上,甚至嘴角溢出鮮血的鄧飛,也看見了。
於是,他們便一同,瞳孔因震驚而急劇縮小,眼睛瞪大,呼吸與心跳甚至都為之停滯。
明亮大殿內,已然行至關公像前的青年,身形挺立筆直,直視關公像,手持一柄不知何時出現的,看上去極為奇特的長刀。
刀長九尺五寸,長杆連接刀身,刀身上鑲有蟠龍吞月的圖案,龍口位於刀柄上方,正對刀鋒,刀背帶鋸齒,有倒鉤。
這是一柄看上去極為奇特,但所有人都能一眼叫得出名字的刀。
刀名冷豔鋸,又名——青龍偃月!
“哢嚓。”
一片安靜之中,細微的開裂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隨著第一聲,便有第二聲,然後接著就是第三聲,速度越來越快,無窮無儘,連綿不絕……如同瓷器開裂般清脆。
韓衛很快便確定了這聲響的來源,那是……杜康正注視的關公像上的金身!
原本光滑無瑕的金身上蔓延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接著就是一片接一片地剝落,直至露出那關公像金身之下本來的銅色——那股威壓氣勢,便也愈來愈強!
聯想到這劇變前杜康所說的話語的內容,所有人的腦海中不自覺地為之震驚。
他們發現自己能抬起頭來了,卻也僅是如此——仍不能說話,不能移動半分。
在他們的注視中,那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青年,那個資料上怎麼看都是普通人的杜康,對著關公像拱手作揖後,緩緩轉過身來。
鄧飛仍然被死死地壓在地上,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絕望。
“吾,曾與關公對弈,勝三,得春秋刀法之三式,其一,名為斬惡。”
杜康的語氣中充滿了回憶,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青龍偃月刀,輕若無物。
“死於此刀,當為爾之幸事。”
刀落,揮斬!
s合租日記(流浪小強篇,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