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屯衛百戶隻覺眼前鞭影一閃,“啪”的一聲,他半邊臉頓時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臥槽尼瑪,竟然敢抽老子。
他忍不住拔刀怒吼道“兄弟們,抄家夥。”
“嘩啦”,剛還在一旁看熱鬨的屯衛紛紛抽出兵器擁了上來。
“鏘”的一聲,二十個錦衣衛幾乎同時拔出了腰間的繡春刀。
張之極看著眼前這幫如同烏合之眾般的屯衛,不由冷哼道“平時也不知道操練一下。”
說著,他不慌不忙的掏出腰牌,往那屯衛百戶身上一砸,怒斥道“看清楚了,丟人現眼的東西!”
那屯衛百戶手忙腳亂的接過腰牌一看,臉上瞬間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不過,他半邊臉都被抽腫了,張之極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而且,他很快又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雙手捧著腰牌,恭敬的遞還給張之極,連連賠笑道“小人不知是都督大人大駕光臨,多有冒犯,恕罪,恕罪。”
說完,他便轉身大吼道“還愣著乾什麼,都給我滾一邊去,不要擋著道啊!”
都督大人!
這可是屯衛體係裡麵最大的官了,一幫屯衛聞言,連忙閃到一邊,把官道讓了出來。
張之極見狀,不由冷哼一聲,隨即帶著二十個錦衣衛,護著車隊緩緩通過關卡,向蘇州城方向行去。
那巡檢司巡檢見馬車全過去了,這才走到那屯衛百戶跟前,好奇道“什麼人啊,這麼囂張的?”
那屯衛百戶看著張之極的背影喃喃的道“英國公世子,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張之極。”
啊!
那巡檢司巡檢頓時嚇得脖子一縮。
原來是大明第一勳貴,難怪孫公公和魏公公的名頭都罩不住,人家手掌京營,管著大明兩百多萬屯衛,怕個屁的東廠啊!
還好,剛這家夥沒找他問話,要不然,估計挨揍的就是他了。
那屯衛百戶皺眉沉思了一陣,突然間又捂著臉道“我回去上點藥。”
說完,他便從一旁的臨時營地裡取來坐騎,打馬從一條小路往蘇州城方向狂奔而去。
這個時候,泰昌正坐在馬車上皺眉沉思呢。
看樣子這巡檢司得撤掉啊,路引也得廢掉,要不然,商戶做生意太難了。
這幫家夥,連錦衣衛都敢攔,可以想象,平時他們是怎麼欺負那些身份低微的商戶的。
一旦這種攔路打劫的巡檢司多了,商戶還做個屁的生意啊,光是過路費都能收得他們破產!
想到這裡,泰昌不由喃喃的道“這樣下去不行,朕回去就下旨把巡檢司撤了,路引也必須廢掉。”
“咯咯咯咯。”
泰昌的話剛落音,吳婉兒又捂著嘴嬌笑起來。
她還以為是夫君看她太緊張了,所以開個玩笑讓她放鬆一下呢。
剛她著實嚇了一跳,那麼多人抄起家夥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她能不怕嘛。
其實,泰昌真不是在開玩笑,他隻是把吳婉兒當貼心人了,所以,有什麼說什麼,沒什麼顧忌。
吳婉兒卻是打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夫君是當朝皇帝。
開玩笑呢,皇帝不管朝政,天天帶著她到處亂逛,誰信?
泰昌當然不是在到處亂逛,他就是來蘇州府查江南織造貪腐案的。
他已經基本上確定是稅使孫隆的問題了,不過,他還是決定親自過來看一看。
因為,他不過來看一看就不知道江南織造是怎麼被孫隆給搞垮的,都不知道是怎麼被搞垮的,想要讓江南織造起死回生創造利潤什麼的自然就無從下手。
這也是他此次微服私訪的最後一站了,江南的問題基本上都查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想繼續隱忍下去了。
等查完蘇州,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