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緊接著又冷冷的問道“說,薛貞是不是謊報軍功,反賊是不是被他放跑大半,他是不是在沿途殺良冒功?”
郭如暗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道“是的,皇上,薛貞喪心病狂,不但命我們幫他侵吞賑災糧餉,強征苛捐雜稅,把災民逼反了,還胡亂指揮,放走了很多反賊,還殺良冒功,欺瞞皇上,他,他簡直不是個東西啊!”
你還想推卸責任?
你就是個東西?
泰昌見這幾個畜生一個個肥頭大耳的樣子,又想到了城外麵黃肌瘦瑟瑟發抖的災民。
這幫畜生,就這麼殺了太便宜他們了,他又稍微想了想,隨即便暴喝道“來人,把他們拉到外麵,扒光衣服,潑幾桶涼水,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老百姓是怎麼過的。”
這冰天雪地的,光扒光衣服丟外麵都凍得受不了啊,還潑幾桶涼水,那真會凍死人的!
郭如暗等人嚇得是直叫饒命,錦衣衛卻是毫不猶豫的把他們拉到外麵,衣服一扒,就是幾桶涼水潑上去。
一開始這些人還有功夫叫饒命呢,不一會兒,這幫家夥便被凍得牙齒直打架,根本就叫不出來了。
泰昌見狀,緩緩的吐了口氣,隨即朗聲道“把商州各縣的士紳子弟帶上來。”
商州並不是很大,下麵也就雒南、商南、山陽和鎮安四縣,士紳也不是很多,考取功名的就更少了,錦衣衛帶上來的也就二十來個人。
他們一聽說大堂之上的就是皇上,一個個都嚇得趕緊趴下來,齊聲道“學生拜見皇上。”
泰昌微微掃視了一番,隨即淡淡的道“都起來吧,拿自家錢糧在城外施粥,救濟災民的,站左邊,沒有施過粥的站右邊。”
這些人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當麵欺君的事他們自然不敢,畢竟,沒施粥又沒觸犯什麼律法,他們完全沒必要冒著殺頭的風險欺君。
很快,一群人就分成了兩堆,左邊的多一點,右邊的少一點。
看樣子,這些本地的士紳還不是那麼壞,至少,大半人都還知道施粥救濟災民。
不過,商州總共才四個縣,加上州城,總共也隻有五地,這施粥的卻有十多個,怎麼辦呢?
泰昌想了想,隨即冷冷的道“右邊的,出去站著,看看那幫貪官汙吏是什麼下場。”
他們是從外麵進來的,自然看到那幾隻凍得直打哆嗦的光棍了。
幾個沒施粥的官宦世家子弟都滿臉羞愧的走了出去。
緊接著,泰昌又下令道“去,搬幾張條桌,找十多套文房四寶來。”
不一會兒,一隊錦衣衛便抬著條桌,拿著文房四寶進來了。
泰昌隨即便對留下來的十幾個人道“現在,朕給你們出道題,如果讓你們暫代知州或知縣之職,你們如果救濟災民,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寫個大概就行了。”
一刻鐘時間!
十多個人連忙趴條桌旁,拿起筆,想了想,隨即便刷刷寫起來。
一刻鐘時間到,泰昌把各人的答卷稍微看了看,瞬間便有了主意,他把寫開倉放糧乃至發銀子的五個留下來交待了一番,便讓他們領了官印上任去了。
非常時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現在,他隻能用這種辦法把這些地方先穩住。
至於那幾個貪官汙吏,直到這幫畜生全凍得暈死過去之後,他才冷冷的道“燒點熱水,燙醒了再砍!”
第二天一早,他又帶著五千神武營精騎和隨身護衛的高手直奔鄖陽而去。
一路無話,又是兩天時間,他們便趕到了鄖陽撫治衙門。
這時候,四萬神武營步卒早就把鄖陽城內外圍得跟鐵桶一般了,薛貞和其手下親信也全被抓起來了。
這會兒他也懶得跟這幫畜生囉嗦了,還是老規矩,先丟外麵扒光了潑冷水凍暈,再燒水燙醒砍了!
至於這邊的地方官員,就不用他管了,曹於汴自然會管。
緊接著,他便下令,命曹文詔帶著五千神武營精騎護送鄒維璉去漢陽府,又留下一萬神武營步卒助曹於汴整治地方封鎖各處驛站,隨後,他便帶著護衛高手打馬直奔潼關而去。
就快過年了,他得趕緊趕回去。
要是過年他這個當皇帝的都不露個臉,那十有八九就要露餡了。
至於曹變蛟和三萬神武營步卒,他也沒辦法了,這會兒根本就沒這麼多輪船,這些人隻能靠雙腳慢慢走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