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連連點頭道“皇上說的對,我們要用奇計的話,得有奇兵。現在我們水師人馬都被人盯上了,肯定是不能用做奇兵了,我們得在陸上埋伏一路奇兵才行。”
泰昌聞言,不解道“我們在陸上埋伏一路奇兵乾什麼?”
袁可立連忙解釋道“皇上,我們可以派步卒去守住南安縣城啊,隻要守住了南安縣城,鄭芝龍就沒法將其家人救走了,到時候我們再率水師船隊把他後路一抄,他就沒地方跑了。”
有道理!
這步卒他手裡頭倒多得是,問題,埋伏在哪裡呢?
泰昌連忙命人翻出福建地圖。
他盯著地圖仔細看了看,隨即指著南安縣城問道“士弘,你對這附近可熟?”
沈有容毫不猶豫的指著晉江入海口處道“末將曾在石湖修築水寨,抵禦倭寇,石湖距離同安縣城隻有一百二十餘裡,催軍疾行的話,一天可至。”
好!
泰昌緊接著又問道“禮卿,你覺得這一路奇兵需得多少人馬?”
袁可立估摸道“從現有的消息來看,鄭芝龍手底下足有四五百艘戰船,而且,他又擄了萬餘老百姓去種地,這就證明,他手底下人馬很多。微臣估計,他手底下人馬最少有一兩萬了,要不然完全沒必要擄人去種地產糧。所以,我們最少得派五千精銳去鎮守南安縣城。”
這個簡單,太倉那邊就有兩萬神機營將士鎮守,暫時調個五千人馬過來完全沒有問題。
泰昌又與袁可立和沈有容細細謀劃了一陣,便開始施展奇計了。
開始幾天,他是假裝在浙江沿海來回遊弋,尋找海盜蹤跡,等他派出的部分快船把五千神機營將士接過來了,他這才率船隊一路往南,直奔南澳而去。
不過,經過石湖水寨的時候他貌似停下來補給了一點淡水什麼的,這才繼續出發。
他率水師船隊趕到南澳之後是立馬將福建水師將校召集到總兵府大堂之中,隨即便陰沉著臉,冷冷的道“現在我們是根本找不到海盜的巢穴也堵不到海盜的船隊,你們說,如何是好?”
唉,還能如何是好呢?
這會兒俞谘皋都有點懵逼了,他著實沒想到,海盜竟然這麼狡猾,專門躲著他們來陰的!
泰昌一看眾將都不說話,貌似有點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
他陰沉著臉坐那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的道“行了,都退下吧,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辦法。”
這會兒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海盜就是躲著他們,不跟他們打啊!
這辦法是真沒有了,眾將想了幾天,還是沒有人想出什麼辦法來。
泰昌貌似有點不耐煩了,過了幾天之後,他又將眾將招至總兵府大堂,陰沉沉的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這麼多戰船集結在這裡也沒用,朕還是率所有輪船去浙江海域遊弋,以防海盜再次劫掠浙江。俞將軍,福建和廣東海域就交給你了,你可得看好了。”
俞谘皋連忙拱手道“末將遵旨。”
泰昌又皺眉沉思了一陣,隨後便假裝惱羞成怒道“鄭芝龍的親生父親鄭士表不是南安縣衙的書吏嗎?哼,生了個當海盜的兒子還想安安穩穩在縣衙當差,豈有此理!傳旨,命南安知縣把鄭芝龍一家人全抓起來,如果抓不到海盜,朕就拿他一家祭旗!”
您這哪是祭旗啊!
您這就是泄憤好不好。
皇上怎麼偏偏就逮著鄭芝龍的家人泄憤呢?
鄭芝龍在一眾海盜頭子裡麵算是最好的了,起碼人家沒殺過一個老百姓啊!
唉,沒辦法,誰叫這家夥不長腦子呢。
自己都當上海盜頭子了,還不知道把家人接走,這不是害了自己的家人嗎?
眾將雖然覺得這麼做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但卻沒人敢吭氣。
這會兒皇上正在氣頭上呢,誰敢為了個海盜頭子去招惹皇上!
泰昌就這麼率水師船隊走了,鄭芝龍一家也被南安知縣給抓起來了。
福建海域頓時陰雲密布,南安縣城裡更是人心惶惶。
鄭芝龍可是最大的海盜頭子,他能讓皇上殺了他全家泄憤嗎?
這個當然是不可能的。
鄭芝龍必定會率海盜來救其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