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小五告訴我的。”王直看著紅糖,笑容可掬,將這窮胸極惡的少女嚇得花容失色。
“小五不是死了嗎?”陳南疑惑道。
好實誠的隊長……
難怪成了背鍋俠。
“小五的確被殺了沒錯,但我檢查過屍體,致命的傷口是頸部,直接割喉而亡,而不是被餓嵬殺死後再吃掉腦袋。”
王直道“頸部切口整齊,傷口右端高於左端,在頸部左側略微上揚,所以凶手是左撇子。”
陳南愣了。
因為他是左撇子。
王直看著紅糖“鄭玉樹以為你能看出來,故意在這裡挖了第二個坑,沒想到壓根都沒用到,僅僅一個開房門就把你唬住了,那隻不過是他殺死小五後故意留的門。”
“我,我……”紅糖漲紅著臉,支吾了半天,感覺有被侮辱到。
“我沒想到他那麼壞!”
王直道“也不怪你,事有湊巧,剛好隊長回來時渾身帶血且受了傷,所以鄭玉樹都不需要開這一個坑,直接就能把臟水潑給隊長。”
陳南歎了口氣。
他之前還在想挺倒黴的,但現在被王直這麼一說,就算他沒撞上餓嵬……
結果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鄭玉樹太狡猾了!
不過……
王直好厲害啊。
陳南驚奇地看著王直。
他真是新人嗎?
也不怪紅糖,換作他自己,也一定會被鄭玉樹唬住,畢竟鄭玉樹之前一直用的都是右手,紅糖也是,隻有他一個人是左撇子!
“彆這麼看我,我也懷疑過隊長。”
王直道“不過紅糖你是聽到隊長的喊聲才上來的吧?”
紅糖崇拜地點點頭。
“如果凶手是隊長,他有充足的時間斬草除根,我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甚至他都不需要借餓嵬襲殺的借口,隻需要先將紅糖殺死,就能將我們一網成擒。”王直道。
兩人恍然點頭。
陳南看著王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倏地想起什麼“可我推開房門那時候,正好看到滿臉血汙的餓嵬,從窗外離開,我不可能看錯……”
“你沒看錯,這本身就是鄭玉樹計劃的一部分,如果他不將你引出去,怎麼栽贓嫁禍,怎麼讓紅糖上當,隻是他也沒想到運氣這麼好,隊長你真撞上了餓嵬。”
王直看著依然納悶的紅糖“還記得鄭玉樹問你借的竹炭麵膜嗎?”
紅糖懵然地點點頭。
王直道“如果我沒猜錯,鄭玉樹應該是將竹炭黑麵膜蓋在小五腦袋上,可能不止一張,月黑風高晚上又沒開燈,小五的腦袋全是血汙,隊長乍一看,自然就會像看到餓嵬一樣。”
“因為我們正在調查餓嵬任務,下意識就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之後鄭玉樹隻需從陽台走兩步,就能快速回他自己房裡,插上落地窗的插梢,然後佯裝聽到隊長你的呼喊聲起床,到門口聽到樓梯聲開門,撞上紅糖,兩人互成完美時間證人。”
“所以,鄭玉樹房間的落地窗下會有一片從玻璃上流下的水漬,且落地窗上的水滴有快速下落的痕跡,和隊長房間的落地窗形成鮮明對比,證明他曾打開過。”
“至於小五的腦袋,可能被鄭玉樹直接從陽台扔向樹林,也可能還藏在他的房裡,無論是哪一種可能,蓋在小五腦袋上的竹炭黑麵膜,鄭玉樹是不會扔的,十之八九藏在房間裡,上麵必然殘留著血漬。”
“最後,鄭玉樹的房門是關上的,而不是像隊長那樣敞開著。”
“因為,他心虛。”
隨著王直道出最後五個字,紅糖和陳南眼中滿是崇敬和佩服,閃閃發光。
太厲害了!
真正詮釋了什麼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鄭玉樹已經夠陰險狡詐,布下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局,但卻被王直找出一個又一個的破綻,輕描淡寫地破去,最後反殺。
現在的新人,都這麼逆天的嗎?
紅糖和陳南麵麵相覷,感覺智商被按在地上瘋狂地摩擦。
久久不能平靜。
……
王直微笑。
看來。
取得兩人信任了。
鄭玉樹反正已經死了,就把黑鍋背結實一點吧。
真相?
那是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