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鄭玉樹一役後,王直弄清楚一件事——
其它穿越者,隻怕是敵非友。
走到小五身前,王直雙眸閃爍,錚的一聲抽出初日刀,嶄露鋒芒,彎下腰左手取過小五手上的初日刀,兩隻手舉起兩把初日刀,比對了一下。
無論刀身,刀柄,刀刃,彎曲的幅度,刀的長度,重量,都沒有任何區彆,甚至連刀柄上的紋路都一模一樣。
新人製式刀具。
但小五手上帶血的初日刀是凶器。
抹去刀上的指紋,把凶刀給還小五,王直隨即走到鄭玉樹身前。
鄭玉樹非常狡猾。
記憶中的畫麵是原主拿著凶刀指著小五。
也就是說鄭玉樹在殺死小五後,借口處理環境,拿走原主的初日刀,把凶刀留給傻乎乎的原主處理,無論原主擦掉血跡還是交換小五的初日刀,最後都可能成為替罪羔羊。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王直抹去指紋,將初日刀與鄭玉樹互換,並使其刀上沾上隊長的血。
目光掃過淩亂的現場,王直細細觀察每一處,重新布置一番,最後將自己的初日刀衝洗得乾乾淨淨。
沒在樓上耽擱太久,避免兩人起疑心。
儘管王直知道兩人現在對他的信任值,非常的高。
好事,不是嗎?
……
走下樓。
王直看到了紅糖和隊長陳南臉上善意的笑容。
兩人現在真心把他當作同伴。
“我是臥底,我莫得感情。”王直心中默念。
“王直你怎麼這麼久啊,我們還以為你又暈倒了呢~”紅糖打趣道。
“整理了一下包裹,待會救援隊不就來了嗎。”王直目光落向窗外,看著一直沒停過的大雨,古宅外一片漆黑,狂風吹得窗戶蓬蓬作響,有種莫名不安。
“還要好一會兒。”
陳南捂著傷口,艱難地靠著牆稍稍坐直“良田村離東玨城18號子城有段路程,現在又下著大雨,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到。”
“嗯。”王直點點頭。
“不過任務失敗了呢……”紅糖有些鬱鬱寡歡,“人家今年還想升準獵嵬人,參加獵嵬人考核呢。”
“你還小,有的是機會。”陳南開解道。
“好叭。”
紅糖大大的眼睛望來“等我傷好了,我們再一起執行任務叭,王直?下次我一定帶你飛,把小嵬嵬殺殺殺,讓你轉預備役!”
“好呀。”
王直應聲。
滅嵬業新人轉預備役的要求不高,參與過調查任務,並親手擊殺餓嵬,就能升。
不過預備役轉準獵嵬人就難了,起碼執行三次懲惡任務或一次惡貫滿盈任務,大概隻有兩到三成的晉升率,大多數都是在執行任務中被嵬族所殺。
“王直帶你還差不多。”陳南咳了兩聲,但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他也就比我聰明了一點點,殺小嵬嵬肯定還是我厲害,哼。”紅糖不服氣。
王直笑笑。
現在是。
但下次不一定。
“對了隊長,你是怎麼撞上餓嵬的?”王直忽然想了起來。
正常不應該是追一段路沒有發現,就返回的嗎?
“當時……”
陳南沉吟一聲,仔細回想道“我從陽台躍下,一路追至小樹林,雨下得很大,四周一片黑茫茫,什麼也看不到,正在我打算回來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搖曳的鈴聲。”
“鈴聲?”王直和紅糖都有些詫異。
“聽著鈴聲指引,我一路向北穿過小樹林,發現一片雜亂泥濘的腳印,順著腳印沒走多遠,就在村北山坳的一處墓地邊上,發現了兩個餓嵬!”
“隨後我出手攻擊,才剛殺死其中一個,忽地又竄出兩個,其中更有一個已進化成大餓嵬,群攻下我受了點輕傷,就暫時撤回來了。”
陳南搖頭“沒想到回來會發生這種事,還不如和餓嵬群鏖戰一場。”
紅糖小臉一紅,愧疚地低下腦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接到的任務是‘調查良田村有村民失蹤,疑似餓嵬出沒’對吧。”王直道。
“對。”陳南點頭,看著王直的表情,莫名有些心慌“有什麼不對嗎?”
“餓嵬雖然有時會被對血肉的渴求蓋過理智,但他們不蠢。”
王直道“當數量隻有1,2個時候,他們會選擇偷襲落單的村民,滿足需求的同時強化自身,而不是明目張膽地攻擊村民,引來獵嵬人。”
“但隊長這一次遇到4個,甚至可能更多。”
王直道“其中更有一個大餓嵬,他們不需要刻意隱藏,實力足以屠戮村子,也隱藏不住,因為他們對血肉的需求太大,早晚都會暴露。”
“那他們為什麼藏起來?”紅糖不解。
“他們沒有藏起來。”
王直雙眸精光閃過,聲音低沉“而是在今晚,對良田村的村民們發生了餓嵬屠村襲擊!”
兩人麵色一白,眼中滿是震驚。
“第一,今晚雷電交加,大雨滂沱,為餓嵬屠村襲擊製造了有力條件,哪怕村民們發出求救,周邊人家也很難聽得到。”
“第二,餓嵬數量的暴增,正是因為有許多村民被感染,變成了餓嵬。”
“第三,之所以會有大餓嵬進化,是因為吸取足夠多的血肉才會發生,單單隻是幾個失蹤的村民,不足以。”
“隊長看到的那片雜亂泥濘的腳印,就是鐵證。”
“以今天的大雨,仍未能衝刷掉的泥濘腳印,必然是在不久前剛發生的。”
“現在的良田村,恐怕已是屍骸滿地,血流成河。”
這時——
“鈴鈴鈴~~”
黑夜中,鈴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