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點點頭,蘇長榮這個人最是利己。
隻要有威脅到自己地位的,無論是誰絕對毫無留戀的丟棄,綰寧如此,吳氏如此,蘇雨瀾也是如此。
但是對於蘇錚這個兒子,他還是寄予厚望的。
隻不過事情到了這裡,他想要徇私是不可能,乾脆以此做伐逼蘇錚一把,讓蘇錚自己去掙榮耀。
綰寧知道,蘇長榮隻是冷血無情,但腦子還是很好使的,要不然也坐不到吏部這把重要的交椅。
隻是現在的蘇錚,心性並不成熟,而且虛榮自私,不能明白蘇長榮的良苦用心。怕是心裡十分憋屈吧。
他憋屈為了形象不能對下人發火,不敢對蘇長榮發火,那發泄的對象就隻剩下吳氏。
一想到吳氏為了兒子,殫精竭慮,卻被兒子指責的畫麵,綰寧便覺得無比解氣。
“蘇雨瀾呢?”
提到蘇雨瀾,杜若又頓了一頓。
綰寧一下就發現了,想到剛剛她問起蘇府時,杜若也有些躊躇,直覺是蘇雨瀾這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說吧。”
杜若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覺得自家大小姐冰清玉潔,這樣的事實在沒得汙了她的耳,但是綰寧執意想知道,隻得開口
“蘇四小姐悄悄去了行館,學媚術。”
聽到這個回答,綰寧著實愣了一下。
行館分兩種,一種賣藝不賣身,是雅苑。
一種賣身,為下等妓院。
還有一種,麵上討論技藝,實際上做著肮臟的勾當,上等妓院,都是如此。
前世綰寧為策王府王妃的時候,君策就從那種地方撈了好幾個人出來,個個色藝雙絕。
杜若看綰寧愣神,連忙跪下,“奴婢該死,居然和小姐說這些。”
綰寧扶起杜若,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什麼,我以前還認識過行館的人。”
杜若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綰寧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口向外望。
去行館學媚術,綰寧不用問,也知道蘇雨瀾去的是哪種行館。
倒是膽大。
“是蘇雨瀾自己要去的,還是吳氏讓她去的?”
“是吳姨娘。”
確實像吳氏能做出來的事。
客觀來講,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恒王作為正宮皇後的兒子,娶妻納妾都不像策王那麼輕鬆。
可以娶喜歡的,貌美的,卻一定要家世清白。
再往下也隻能是樂妓。
像行館裡那樣的女子,哪怕是侍妾,皇後也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人進門。
蘇雨瀾一個大家小姐,放下身段和行館的女子學習,又有吳氏從旁提點,若沒有綰寧的話,沒準真能成事。
杜若問“小姐,要不要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綰寧連忙擺手“不,就要給她們希望,以後才能絕望。”
“我記得,吳氏娘家二房有一個庶出的女兒,蘇雨瀾害死了她的弟弟,你問問她願不願意入恒王府。
若是願意,便把她送去燕來樓,找最好的姑娘教她。
然後在蘇雨瀾入府十日之後,把人送進恒王府。”
蘇雨瀾到底是大家千金,而吳氏現在能力不夠,就算是找人學,也不敢大張旗鼓找最好的,一個不好若被人發現,蘇長榮絕對不會放過她。
但是綰寧這邊,君逸的人可以掩護她,讓那位吳家小姐受到最好的教導。
“若是不願,便改日約個時間,請恒王妃一起喝個茶。”
其實,用恒王妃不如用吳家庶女。
用吳家庶女打壓蘇雨瀾,才會讓蘇雨瀾有絕對屈辱的感覺。
被曾經踩在腳底下的人,踩在腳底下,沒有比這更大的侮辱和痛苦。
看事情如何發展,綰寧便如何安排。
杜若“是。”
綰寧“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你讓兵部的徐大人跑一趟,他和吳家有舊,嘴皮子也利索。
讓他問問吳家的老爺,可願與蘇府再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