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將士一愣:“侯爺的兄弟?伍雲鶴?”
守軍雖不知其真假,卻聽說過伍雲召確實有個兄弟,他們不敢掉以輕心,趕緊傳信往侯府,此事當由侯爺來分辨。
”公子請稍候片刻,我已令人傳信給侯爺,無需多久時間便能確定。”
伍雲鶴倒是不著急,點了點頭。
……
南陽侯府。
自從得知消息後,伍雲召急怒攻心,在床上躺了兩天,如今倒是緩了過來,但原本儒雅的麵容,此刻已經變得冰冷無比。
任誰知道自己家人被屠戮,短時間也不可能高興起來,更彆說伍雲召重情重義,對自己沒能為父儘孝而痛苦不已。
李氏看見伍雲召的狀態,覺得頗為難受,隻能抱著一個孩子,道:“夫君彆多想了,這件事不怪你,那昏君倒行逆施,殘害忠良,萬不可因此傷及身體,你還要替老王爺他們報仇。
登兒如今才滿周歲,他不能沒有父親,夫君你必須振作起來。再說小叔不知生死,若你就此頹然,又該如何尋找?”
李氏抱著的孩子,便是伍雲召的獨子伍登,尚在咿呀學語的年紀,隻見他揮舞著四肢,好像在鼓舞尚在頹廢的父親。
望著伍登稚嫩的身軀,以及李氏提及的伍雲鶴,伍雲召終於起身,道:“夫人說的不錯,為夫豈能因此頹廢,我伍雲召定要率軍殺入大興,廢了那狗賊昏君,替我父親伍家滿門報仇雪恨。”
看見伍雲召打起精神,李氏方才釋然,臉上露出笑容,但眼角卻喜極流出兩叮淚水,她顯得有些急切,向前道:“夫君,妾身會陪你到最後一刻。”
伍雲鶴鄭重點頭。
與此同時。
外麵跑來一名士卒,語氣匆忙道:“侯爺,外麵來了十餘個人,為首者自稱伍雲鶴,乃是侯爺的胞弟,卑職不知此事真假,隻能過來詢問侯爺的意思。”
士卒話音剛落,伍雲召登的一下起來,滿臉儘是愕然驚喜之色,道:“你方才說什麼?”
那士卒被伍雲召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後戰戰兢兢的又說了一遍,伍雲鶴表現更加誇張,全然不顧他人看法,急切道:“本侯親自去看。”
說完這句話,伍雲召甚至顧不上李氏,一個人飛快狂奔,直奔城樓所在,他真的太激動了,伍雲鶴真的沒有出事。
李氏哭笑不得,但她能夠理解丈夫的想法,便是小心翼翼抱著伍登,一路向城門過去,那士卒趕緊從旁邊跟隨。
很快,伍雲召到了城樓。
他遠遠看向關外,一張熟悉且陌生的麵孔,正是數年不見的伍雲鶴。
此刻的伍雲鶴,和他記憶中模樣有所不同,但血脈的烙印讓他確定,這就是他的弟弟,隻是這些年長大了而已。
“真的是……小鶴,他已經長大了,從大興一路到南陽,經曆了多少劫難,都是我這個當哥哥的無用,才讓伍家如此。”
伍雲召又有些自責。
下方伍雲鶴抬頭,看見城樓上的身影,頓時知道來人身份,欣喜喊道:“大哥,我來了。”
伍雲召猛然落淚,眼角默默濕潤。
他向周遭守軍道:“開城門,本侯親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