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沒有正式開戰，自己這邊就損失了四分之一的兵馬。
看外頭的情況，這波是真的全軍覆沒，沒有任何僥幸可言。
雖然這個計策是楊素提出來的，但是邱瑞並沒有責怪楊素的意思。
畢竟楊素不是主帥，他隻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最終選擇並決定的，還是邱瑞自己。
不得不說，這一次直接把邱瑞打擊到了，如果不是他沒有退路，恐怕已經向楊廣清辭了，對手太強，實在對付不了啊。
經曆此戰之後，局麵已經發生了明顯的傾斜。
他們這邊處於絕對的劣勢，根本沒辦法應對。
也不知道丁彥平和魚俱羅的援軍，還要多久才能抵達，真是太無力了。
看向左右將領，邱瑞吐出一口濁氣:“小心提防，嚴加看守。”
事已至此，他們不可能再去夜襲敵軍，敵軍不進攻都是好的了。
左右有些凝重的拱手稱是。
不得不說，這個結果出乎眾人預料，畢竟在他們看來，王傑和吳良不是庸人，他們統領五萬精銳，就算無法取得進一步的戰果，最起碼能夠全身而退吧。
結果全軍覆沒了，這誰能說得清楚?
在軍隊之中，大部分人都是惆悵的，他們這邊吃虧，大家都沒有好處。
唯有柴紹慶幸，幸好他沒有主動請纓。
不然今天死的就是他了。
雖然邱瑞講得很好，還說什麼立功封侯，但這種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柴紹這次領兵過來，原本就是劃水的，他隻希望儘量不要波及到自己。
至於朝廷和伍家兄弟的爭端，又豈是他能夠參與的。
不得不說，這場大戰實在是太凶險了，五萬兵馬啊，就這樣沒了。
望著天空上的明月，柴紹不禁思念起李秀寧，無可奈何的喃喃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太原啊?”
另一邊。
邱瑞又去找楊素了。
雖然剛才吃了虧，但是邱瑞並非問責楊素。
如今局麵太過複雜艱難，他總感覺自己一個人頂不住，想要帶著楊素。
雖然這次楊素算計失誤，但邱瑞並未因此懷疑楊素的能力。
畢竟當初隨著楊堅南征北戰，楊素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若是因為一次兩次的失誤，就把一個人全盤否定，那豈不是太過分了?
反正邱瑞現在還是一個理智的人。
此刻楊素還沒有睡著，正確的說，他正處於思考人生狀態。
當聽到邱瑞到來，他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看著邱瑞有些疑惑問道:?“怎麼，難道夜襲大軍獲勝回來了?”
這個問題還真是犀利，邱瑞麵露苦笑，搖了搖頭。
楊素無奈歎了口氣，說道:“那可能是敗退歸來了，敵軍實力強悍，想要對付他們沒有這麼簡單，或許我們的算計早就被他們看破了。”
但邱瑞依舊搖了搖頭，這次他沒有讓楊素自己猜，而是心平氣和道:“我們派去的五萬精銳，已經全軍覆沒了。”
聽見這話，楊素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猶如銅鈴一般，眼珠子突出來，滿臉的不相信，偏偏邱瑞的模樣，不由得他不信。
這種神情，絕對不是偽裝的。
“全軍覆沒?這怎麼可能。”
楊素感覺自己真的要自閉了，原本就被嶽飛打自閉一次，現在程度加深。
這些隻是楊素心中想法，他並未開口，就是整個人都顯得有點呆。
看見楊素的反應，邱瑞不高興了，他找楊素是來問對策的，而不是看他一臉懵逼的模樣，這對當今局勢有什麼改變?
是以邱瑞皺眉沉聲道:“處道，你要振作起來，隻是一次失算罷了。
反賊確實有厲害人物，他們算出我軍可能襲營，但這並非結果。
我們還有十五萬兵馬，我們還有一戰的機會，你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若是三塗山大營失守，我們就真的敗了。”
楊素心中終究是記掛著大隋，雖然他的某些舉措不合人心，但是事已至此，他知道邱瑞的意思，如今隻能靠他們兩個了。
大隋已經是後繼無人了。
也許還有新生代，但有幾個發育起來的，恐怕隻有字文成都算是吧。
可惜的是，宇文成都並不在這裡。
是以楊素逐漸恢複過來，他看著邱瑞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得對，老夫不能這樣下去了。”
接二連三的戰敗，其實對楊素的打擊很大，他對南陽大軍已經誕生陰影了可此刻他必須將之壓製，恢複到完全狀態。
此刻的楊素很頹然萎靡，狀態顯然是不好的。
可如今的局麵，容不得他靜養，最起碼他們要堅守下去，拖延足夠的時間。
此刻的邱瑞很頭疼。
其實在大興城出兵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想到，敵軍會如此難對付。
回想起當年經曆，這是一次地獄級體驗。
望著楊素，邱瑞朗聲道:“處道，此戰折損五萬兵馬，敵軍確實士氣高漲，他們明日必定會強攻營寨我等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負責營寨危矣。”
可楊素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說道:“哪有什麼萬全之策，老夫隻能儘力而為。”
邱瑞一陣無語，但他也明白楊素的心思變化，恐怕他此前一輩子的失敗，都沒有這段時間加起來多，如何能不難受?
若隻是小敗就算了，一波直接折損十幾萬人，而今又是五萬人，要是一般人恐怕已經傻了，楊素能夠維持此刻模樣，已經不錯了。
既然楊素有點不對勁，邱瑞自然不會完全聽從他的想法。
反正不管怎麼說，
他肯定要多加考慮，甚至令諸將商議。
當真覺得沒有問題，再說實施的事。
至於楊素，顯然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提議機器，邱瑞對此寄予厚望。
楊素調整好情緒，終於開始和邱瑞談話。
二人謹慎的商討後續應對之策。